东院,柳家妹妹住在西院,是个十分懂事的女孩子,总是姐姐地叫着;婆母待她虽比不上柳家妹妹那么亲近,但也客客气气的,不曾给过脸色;妹妹锦云同她最是相契,两人经常秉烛夜谈;而世子爷更是人物标致,言语体贴,对她极好;再加上老侯爷、老夫人格外疼爱于她,因此,虽然还有些不太适应的地方,但过得却是极舒心的,让姑姑不要担心。
如今看来,只怕是表妹懂事,不愿家中的母亲担心她,因此,将所有的事都隐瞒了。以前,于闲一直觉得这个表妹有些微的娇纵,家里只有一个女孩,宠得有些过了,因此,不大喜她,如今看来,却是她错看她了。她脾气虽然有任性的地方,但却是极识大体的,是个好姑娘。
想起以往的误解,于闲便有些惭愧。
因而,决定待京中事了,便去别庄一敞,也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毕竟,父亲这边也就只姑姑这一个近亲了,在他亲生母亲过世之后,也极为照拂于他,惟恐他感觉到失去母亲的凄凉,经常亲手缝制了衣裳送回府里。
这回她唯一的女儿碰到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西院
柳如月面前放着一碗刚刚熬好的浓浓的药汁,脸色变幻不定,她犹疑地看着香谨,满脸地犹豫:“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
香谨着急地道:“姑娘,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太医也说了,这个胎儿要保的话,说不定姑娘您都有危险,而且,也不一定保得住。您还年轻,以后再要孩子也不迟。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她都快要来了。”
“赶紧喝下去吧!”
香谨催促道。
柳如月这才皱着眉头,一股作气地将药喝进了肚子里,嘴里还嗫嚅道:“真的要这么做吗?香谨,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柳如月显得十分不安的样子,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姑娘,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香谨急了,到了这时候还说这种话。她问道,柳如月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姑娘你也不想世子爷真的把这个落蕊收房吧?不想的话,就万万不可露出马脚,知道了吗?”
柳如月似乎被香谨吓住似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