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今广东海丰东海口处)。景炎二年(1277年)九月,又转移到浅湾(今广东饶平南海中岛屿)。复为签书枢密院事,杨太后垂帘听政,“与群臣语,犹自称奴”。每时节参与朝会,都“俨然正笏立,如治朝”,有时在朝会进行中,秀夫会潸然泪下,用朝衣拭泪,衣服都沾满了泪水,左右大臣看了没有不悲痛的。但是宋朝还是一步一步走向灭亡,地方上虽有文天祥、李芾等人进行极其艰苦的抗元斗争,但由于势单力薄,大都无所作为。
元世祖忽必烈得知南宋“海上朝廷”未被剿灭,仍在福建、广东沿海出没,便急令塔出、李恒、吕师羹等率步卒越大庾岭,忙兀台、唆都、蒲寿庚、刘深等率舟师入海,双管齐下,南剿行朝。十一月,刘深攻浅湾,张世杰迎战不利,遂与护卫端宗去井澳(今广东中山南海中岛屿)。陈宜中见形势紧张,临难脱逃,远走占城(古国名,在今越南境内)。十二月,飓风袭击井澳,雨骤涛狂,桅断船翻,士兵溺死过半。赵昰的龙舟及诸臣的座船虽然得以幸免,但也险象丛生,致使年幼的赵昰惊悸成疾。飓风过后,张世杰、等忙于率部收拾残局,刘深乘隙指挥水师跟踪追击,行朝又被迫向珠江口外的谢女峡仓皇转移。
景炎三年(1278年)三月,经历了百余日海上颠簸的行朝,终于找到一个有暇喘息的落脚点,冈州(今为广东雷洲湾外东南海中一个岛屿)。然而,平地又起风波,年仅十岁的赵昰突然在四月病死,庙号端宗。这在一些官兵看来,是“海上朝廷”寿命已尽的不祥之兆。为了避免与行朝同归于尽,他们要求各自寻路求生.就在这树倒猢狲散的严重关头,挺身而出,大义凛然,鼓动众人:“端宗驾崩,卫王还在。当年,少康能够凭借五百人马、十里方圆中兴夏朝,难道我文武百官不能依靠数十万兵民、万顷碧海复兴大宋王朝三百年的基业吗?”在鼓吹的中兴精神激励下,群臣个个情绪激昂,纷纷表示誓死复兴大宋王朝。接着,又与群臣商量立卫王赵昺为帝,由杨太后垂帘听政,五月改元祥兴。便在此危难之际,受命接任左丞相,与张世杰力挽狂澜,共撑危局。六月,又在戎马倥偬中将行朝转移到厓山。
厓山在今广东新会南八十里海中,与奇石山相对,势如两扉,周围潮汐湍急,舟行艰难,是一处可据险固守的天然堡垒,因此为行朝所选中.船队靠岸后,张世杰、立即派人进山伐木,在岛上造行宫三十间,军屋三干间,供君臣将校栖身。十万士卒,继续留在船上生活.为了迎接意料中的殊死搏斗,又令随军匠人修造舰船,赶铡兵器。
恰好这时元将张弘范回大都向忽必烈述职,在奏疏中言称:“张世杰复立赵昺为帝,闽、广百姓奋起响应,倘若不及时剿灭,势必酿成大患。”忽必烈对此深以为然,当即委任张弘范为元帅,并赐上方剑,令其全力进剿。张弘范推荐李恒为副帅,又亲临扬州点将,发水陆精兵二万,分道南征.十月,张弘范带舟师由海路袭漳州,潮州、惠州,李恒率步骑出梅岭袭广州,处心积虑缩小和切断沿海陆地与南宋“海上朝廷”的联系。
祥兴二年(1279年)正月,张弘范率舟师攻厓山,这时有人向张世杰进宫:“元军已用战船堵塞海口,使我进退两难。不如尽早突围,另择途径登陆,即使不胜,也有回旋余地,尚可引兵西走。”张世杰深知士卒久居海上,战事艰苦,军心浮动,一但登陆,难免溃散,于是回答道:“我军连年疲于海上奔命,何时方休?莫如趁此时机与元军一决胜负。”随后毅然下令焚烧岛上行宫军屋,全部人马再度登舟,然后依山面海,将干艘战船用粗大绳缆连结成一字长蛇阵,又在四周高筑楼橱,宛如城堞,将赵昺的座船安置在中间,诏示将士与舰船共存亡。
厓山北部海面水浅,大船行驶极易触礁,张弘范便调舟师迂回到南部海面水深处,与张世杰的水军接战,同时断绝行朝运输淡水的通道。张弘范发现宋军战船集结,游弋不便,就用数艘轻舟,满载膏油柴草,乘风纵火,妄图火烧连营,一举取胜。没曾想张世杰早有准备,事先已在舰船上厚涂醒泥,井缚以长木伸向前方,致使元军的火船无法接近,火攻失灵。张弘范无奈,增派舟师围困海口,害得宋军连续十余日以干粮充饥,用海水解渴,疲惫不堪,纷纷病倒。这时,李恒率部从广州赶到厓山与张弘范会师,张弘范令其控制厓山北部海面,准备南北夹攻。
二月初六拂晓,彤云漫天,风吼海啸。元军选择这样一个恶劣的天气发动总攻,意在先从精神上压垮疲惫的宋军.交战之前,张弘范把元军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