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硝子看着春日野飒映在玻璃上的模糊轮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当年把她保护的确实很好，像是一个贴心的骑士。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其实妈妈背着自己生了个哥哥，而春日野飒就是那位自己十年不曾谋见的亲生兄长。

她走到春日野飒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当春日野飒转身时，西宫硝子己经面向石田，双手在胸前比划出一个完整的手语动作。

谢谢

石田将也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他的嘴唇颤抖着，右手举到一半又放下，最终深深弯下腰去，额头几乎要碰到膝盖。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西宫结弦别过脸去，假装对谱架上的乐谱产生了浓厚兴趣。春日野飒看着硝子微微发红的耳尖，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像半小时前对她做的那样。

“走了。”他拎起书包往门口走去，经过石田身边时顿了顿，“我还是不喜欢你。”

后半句话消散在开门带起的风里。走廊上传来放学后的喧闹声，某个吹奏部正在练习《铃儿响叮当》，像是一群业余的人会聚在一起，就连小调也跑偏了不知道多少。

西宫结弦小跑着追上来，一脸困惑地看向他。

“这就完了？”

春日野飒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不然呢？揍他一顿？”

“我以为你会。”

“我是那种人吗？”

西宫结弦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你明明就很开心。”

春日野飒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脸上作乱。走在前面的硝子突然转身，双手比划着：冰淇淋，眼睛亮得像是落了星星。

“这种天气？”春日野飒挑眉，却在看到姐妹俩如出一辙的期待表情后叹了口气，“……要草莓味的。”

雪还在下。三人并排走在逐渐亮起的街灯下，身后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便利店的门铃响起时，春日野飒回头看了眼学校的方向，某个黑影依然站在音乐教室的窗前，像一尊逐渐被雪覆盖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