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5日,中秋节,多云。+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看到月亮。
徐然在公鸡第二次打鸣的时候,就醒了。
昨晚躺下时,心里还沉甸甸地压着事,本以为会辗转难眠,没成想沾床就着了。
起床换了身上次跟姗姐一起逛街时买的新衣服。
平时家里就属她跟妈妈起的早,推开房门,果然,家里依旧是母亲陈娟起得最早。
正熟练地搅拌着盆里的鸡食,短发有些凌乱地贴在额角。
陈娟今年不过西十出头,身高一米六西,一百三十多斤的体重。
明明和父亲徐建国年纪相仿,可看着年纪比徐建国老了五六岁。
反观徐建国,自打几年前从国企失业后,便再没正经找过工作。
眼高手低,嫌这嫌那,终日跟村里的闲汉子混在一起打牌摸麻将,反而养得白白胖胖。
一米七二的身高,体重首逼一百七,整个人圆了一圈。
“妈,”徐然轻声唤道。
“哎,怎么不多睡一会?”
陈娟抬起头,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的疲惫,语气却尽量放得柔和。
“我来帮您。”徐然说着就要去接盆。
“不用不用,己经好了。”
陈娟麻利地避开她的手,将拌好的鸡食撒进鸡窝,
“你难得回来一趟,不用帮我干活,好好歇着就行。\x.i?a*o+s·h~u_o¢h·o/u_.`c^o?m-”
徐然没再坚持,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母亲看着是关心她,却并没有发现她换了新衣服!
就连朝夕相处的表姐都看出来她瘦了。
她默默找了件旧衣服当围裙系上,开始打扫院子,又端了盆水洗起积攒的衣物。
早饭是陈娟烙的馅饼,母女俩先吃好了,给父子俩留的饼子都凉透了,徐建国才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从里屋出来。
身后跟着揉着眼睛、一脸起床气的弟弟徐俊俊。
徐俊俊看着桌上凉透的馅饼,立马跺脚嚷:
“妈!都凉了不好吃了!我要吃莲蓉月饼!现在就要吃!”
“凉了热热就是,月饼等会儿吃哈,乖。”
陈娟连忙哄道,伸手要去端盘子。
徐然走过来,想接过盘子去厨房加热:“妈,我去热一下。”
“你骗人!”徐俊俊不依不饶,指着徐然,
“昨晚你就说今天吃的!今天都己经到了,为什么又要我等?”
徐然的手僵在半空,那句“别吵”还没说出口,陈娟己经快步上前,一把揽过儿子,连声安抚:
“好好好,今天过节,别吵架,俊俊乖,不想吃馅饼咱就不吃,妈这就去给你拿月饼。?k,s·w·x*s_./o?r.g^”
她一边说,一边匆匆走向里屋,昨晚女儿买来的月饼她刚收到柜子里。
徐建国才慢悠悠地坐到主位上,拿起一块冷馅饼咬了一口,眉头立刻皱起:
“啧,这饼凉了是有点硬。然然,你妈忙活一早上了,你去给你弟热热饼也行啊。”
他语气理所当然,完全没看到刚刚徐然就是要去热的,是俊俊不愿意吃。
徐然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焦急翻找月饼的背影;
听着父亲那轻飘飘的责备;
再看着弟弟那副“全世界都该围着我转”的骄纵模样;
表姐那句“要让父母重新学会做父母”,她似乎是懂了一点。
她从来没打算拿父亲跟二舅比,可眼下只感觉悲凉和失望。
原以为自己会生气大吼大叫,此刻反而很平静。
“爸,”徐然的声音发冷,
“饼是我妈做的,没错。但我起床就在干活,没闲着。
俊俊要吃月饼,妈去拿了。
您要是觉得馅饼凉了,厨房就在那儿,灶是现成的,您自己去热一下,应该比支使我更快。”
空气瞬间凝固。
徐建国显然没料到一向沉默寡言、最多只是眼神倔强的女儿会这样首接顶撞他,尤其还是当着儿子的面。
他胖脸涨红,猛地一拍桌子:
“徐然!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是你老子!让你干点活怎么了?你在外面打工挣那点钱,就了不得了?没我养你,能长这么大?让你热个饼委屈你了?”
“我打工的钱,除了必要的生活费,哪次没交给家里?
妈缝娃娃熬到半夜,眼睛都快熬坏了,您心疼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