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的、单薄而悲悯的身影,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他深深地弯下腰,对着李寡妇的背影,鞠了一个沉重到几乎无法首起的躬!
然后,他拖着那副吱呀作响、随时可能散架的拖架,不再看任何人,低着头,咬着牙,用尽刚刚恢复的一点点力气,沿着小镇边缘那条泥泞的小路,朝着外围的方向,一步一步,艰难却无比坚定地,准备找个僻静的角落休息一晚,再离开这个不知道是福是祸的隐患之地。
身后,小镇边缘的炊烟依旧稀薄地飘着。李寡妇停下了擦拭锅沿的手,抬起浑浊的眼睛,望向那个拖着妹妹、在泥泞中渐行渐远的、孤绝而倔强的背影。她深陷的眼窝里,那抹悲悯更深了,最终化为一声沉重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消散在凛冽的寒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