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意不知道那个男人最后怎么样了。¨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她被谢祁鹤牵着离开。
他们回到她家,他好像很累,刚走到客厅,就直直地倒下去。
枝意慌忙去扶他,手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攥住,死死地包在手心,生怕她逃离。
指尖轻颤,整个手掌都湿漉漉的。
“谢祁鹤。”枝意叫他。
他没有应,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单手盖眼,什么话也不说,好像睡着了。
两个人现在的样子都很狼狈,整个身体被水浸湿,雨水拖了一地,留下两道黑乎乎的痕迹。
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但看男人不想动的样子,枝意也没强求,顺势在他旁边坐下,曲着膝盖,把脸搁在上面,望着他清冷的侧脸,伸出手,想把他黏在脸颊的头发拨开。
但指尖刚碰到他的眼尾,就感到一阵温热的潮湿。
悄无声息地,淹没在深黑色的发端。
枝意停下,不敢再动。
他的哭泣没有声音,除了喉结上下滚了滚,就连鼻子都没有红。
她望着他绷紧的手背,上面都是一条条青筋,单薄的皮肉覆盖在上面,瘦得让人心疼。
枝意抽出大拇指,轻轻地,轻轻地揉了揉。~秒?蟑,截^暁-说′旺? .醉?芯\璋^結?耕~歆?哙?
“……她原来,是能逃出来的。”
忽然,他开口说道。
枝意还在想办法安慰他,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愣住,“什么?”
“我妈她,其实是有机会逃的。”
他哽咽着,说得很艰难,“那个时候,谢长胜玩腻了她,又物色了新的人,对她的看管松了很多,只要她逃出那扇门,就能永远离开那个畜生。但她后来放弃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为了我,她留了下来。”
一瞬间,谢祁鹤被巨大的痛苦淹没,他再也忍受不了,朝着枝意的方向,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可怜地抱住自己。
“可是她除了是我妈,她也是个人,为了护住我,她牺牲了自己,她再也好不了了。”
“她这一辈子,因为我,彻底毁了!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
谢祁鹤永远忘不了,谢老太太看着他时,那副冰冷的表情。
但比表情更冷的,是她说的话。
她说,“尽管她最后护住了你,但她没有护住自己,她过不去自己那关。”
谢祁鹤握着她的医氧面罩,一瞬间,被定在原地。
瞳孔骤缩,什么话也说不出。′看_书~君^ `更.辛,罪+全.
他知道,她是想用这个方式,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再次成为谢家的走狗。
可他还是被魇住。
越来越大的悲痛包裹住他,那些曾经发生的事,就像一座大山,沉沉地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因为他的降生,催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她再也摆脱不了曾经那些噩梦,每当看到他,就得重新回忆那个人渣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
她疯了,她不得不疯。
谢祁鹤的脸色越来越白,他想,他真该死啊,他要是他妈,怎么还会让他活着呢?早就把他溺死在那个洗手池里了。
根本不会放过他。
可她还是心软。
心软的人,最终只能把刀刃对准自己。
谢祁鹤完全陷进愧疚的情绪里,眼前都是曾经他妈苦苦挣扎的模样,他抱紧自己,更想抱紧那个时候的她。
他不应该只会害怕的,不应该傻傻地躲在一旁,把她一个人留在痛苦的涡潮。
他应该走过去,抱住她,跟她说“别怕”。
“对不起,对不起……”
谢祁鹤喃喃地嘶吼着,声音悲怆。
枝意见他这样,又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听到。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好像完全丧失活下去的希望。
她知道,他在对自己行刑。
把之前他妈受的,再重新施加在自己身上。
她不能放任他这样,这不是他的错,他被自己制造出的愧疚感攫住了。
可无论枝意怎么喊,他都没有反应。
想了想,低下头,捧起他的脸,深深地吻住他。
含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