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桌上的茶盏高高跳起,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他满脸怒容,瞪着赵靖武,厉声道:“这分明就是屈打成招!赵靖武,你仗着锦衣卫的身份,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诬陷我这五品知府?我定要去都察院告你!”
说罢,李弘渊转身便要起身离去,然而他的官袍前襟却被赵靖武死死踩住,让他无法动弹分毫。“告我?”赵靖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紧不慢地从卷宗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纸张。
这张纸显然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仔细看去,还是能辨认出那是一份名单。赵靖武将名单展开,展示在李弘渊面前,说道:“李大人,不妨看看这些名字。”
李弘渊定睛一看,只见名单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人的名字,有的后面还标注了一些简单的信息。¢e~8¢z`w?.¢n.e~t^
赵靖武指着其中一个名字说道:“城西张记布庄的掌柜,因不愿低价出让店铺,就被你们抓进了大牢;还有城南的那位教书先生,不过是偶然撞见了你们分赃的场面,就被打断了双腿。这难道也是诬陷吗?”
赵靖武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手指顺着名单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末尾的一个红圈上。“这个被标红的,”他的语气变得森冷,“是去年举报你贪墨赈灾粮的那个秀才。如今,他还被关在流云宗的水牢里,受尽折磨。李大人,你要不要我把他请来,当面对质一下呢?”
李弘渊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官帽上的顶珠在颤抖。窗外突然传来喧哗,陈霄押着几个穿绸缎的商人进来,为首的盐商捧着账簿哭喊:“大人饶命!是李大人逼我们虚报盐价,每月多出的银两都送到流云宗了!账本上记着呢,每笔都有流云宗的收条!”
那账簿摊开在案上,每一页都写着 “李府提盐多少石”,后面跟着流云宗的收条,落款处是柳沧澜的私印,与流云宗搜出的令牌上的印记完全吻合。
李弘渊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如枯骨。他突然掀翻案几,朝着后堂屏风扑去。王昊眼疾手快,甩出铁链缠住对方脚踝,李弘渊重重摔在地上,从靴筒里滑出个油纸包 —— 里面是半张漕运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三处私盐囤积点。
“还有什么话说?” 赵靖武用绣春刀挑起地图,纸页在风中簌簌作响,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将朱砂的痕迹映得愈发清晰。
李弘渊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他那原本华丽的官袍此刻也沾满了尘土,显得狼狈不堪。然而,就在这落魄的时刻,他却突然发出了一阵狂笑,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李弘渊一边笑,一边说道,“我认了!流云宗与我互为倚仗,漕银是我贪的,盐税是我拿的!可那又如何?官场本就是如此,盘根错节,相互勾结。我不过是比别人更贪心了一些罢了。就算你们今天扳倒了我李弘渊,又能怎样呢?明天还会有无数个李弘渊站出来!你们都能动得了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似乎完全不把赵靖武等人放在眼里。
赵靖武面沉似水,他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李弘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抬起脚,狠狠地踢在李弘渊的脸上,将他踢得翻了个身。
“动不动得了不是你操心的事。”赵靖武冷冷地说道,“陈霄,带人去查抄他的府邸!账房、库房、书房,任何角落都不许放过!床板要撬开,地砖要敲遍,连水井都得下去看看!家眷全部羁押!”
陈霄领命而去,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迅速冲向李弘渊的府邸。
锦衣卫们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府宅的各个院子。他们行动迅速而果断,训练有素。
当他们来到西跨院时,发现了一个隐藏在地窖里的秘密。地窖的门被撬开,里面堆满了上百口木箱。这些木箱看起来都十分陈旧,上面落满了灰尘。
然而,当锦衣卫们打开其中一口木箱时,瞬间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只见箱内珠光宝气西溢,各种珍贵的宝物琳琅满目。有翠绿欲滴的翡翠如意,温润洁白的羊脂玉佛,还有高大挺拔的珊瑚树。这些宝物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地窖,让人眼花缭乱。
更令人惊讶的是,每一件宝物的底下都压着一份商户的地契。这些地契显然是被人强行逼迫按上手印的,因为上面的手印歪歪扭扭,很不规范。
与此同时,另一队锦衣卫在东厢房的书柜后发现了一扇暗门。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暗门,里面竟然藏着十几本厚厚的账册。这些账册详细记录着江州大小官员的受贿明细。
账册上的内容让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