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卢家的回信在三日后才送到。\萝!拉\小_说~ _蕞·鑫￠漳?洁-庚!辛·哙^

卢霄云捏着那封火漆封口的信函，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叔祖父说，想换《北疆盐铁图》，得用黑石谷的军械图谱来换。”

陆文轩正在给霹雳弩上油，闻言动作一顿：

“他倒是敢开口。”

“要不要我......”

卢霄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必。”

陆文轩放下弩机，

“告诉他，军械图谱可以给，但得让卢家的子弟来幽州学制器。”

这招以退为进让卢霄云愣住了：

“你真要给？”

“给半套。”

陆文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把锻造流程改几个关键步骤，让他们造出来的弩箭射程短三成。”

郑婉容突然轻呼一声，账册上的银矿收支明细让她皱紧眉头：

“按你说的放出银矿消息后，这三天来幽州的长安商人多了十七拨，其中六个是百骑司的暗桩。”

“怕什么。”

陆文轩拿起一块银锭，在手里抛了抛，

“让他们查。咱们的银矿确实在挖，只不过挖出来的银子，都换成了战马和铁料。”

他突然看向崔莺莺：“薛延陀那边有动静吗？”

“乌力罕的残部投靠了颉利，”

崔莺莺铺开新送来的情报，

“但他带去的不是人马，是咱们给他的‘烧喉刀’配方。?x,k￠s·w~x¨.`c~o!m￠”

那份被篡改过的配方里，陆文轩特意多加了一味药材，少量饮用无碍，多喝则会损伤筋骨。

陆文轩拿起笔，在配方上圈出那味药材：

“告诉莫贺咄，就说颉利得到了假配方，让他‘不小心’把这消息泄露给突厥各部落。”

当消息传到突厥王庭时，颉利果然震怒。

他刚赏赐给各部首领的 “烧喉刀”，瞬间成了笑柄。

那些喝了假酒的部落首领纷纷找上门，王庭里吵成一团。

幽州都督府内，张都督看着陆文轩送来的战报，手指在 “斩突厥首级三千” 几个字上反复摩挲。

他身后的参军低声道：“大人，咱们要不要......”

“闭嘴！”

张都督猛地拍桌，“

没看到百骑司的人都在帮他做事吗？

这姓陆的背后是太上皇，连陛下都得让三分！”

他拿起印信，在战报上盖下鲜红的都督府大印：

“传令下去，幽州所有军器监，即日起归陆经略使调配。”

消息传到货栈时，陆文轩正在教长乐公主辨认铁矿。!g+u+g+e\y/u_e!d?u·.?c.o?m·她冻得鼻尖通红，却依旧认真地记着笔记：

“这是赤铁矿，那是磁铁矿......”

“公主殿下倒是越来越像个行家了。”

崔莺莺打趣道。

长乐公主脸颊微红，刚要说话，卢霄云兴冲冲地闯进来：

“黑石谷的飞天弩成了！试射时一箭射穿了百丈外的铁甲！”

陆文轩放下手中的矿石，眼中闪过锐光：

“备马。去黑石谷。”

雪地里，马蹄扬起漫天碎雪。陆文轩回头望去，幽州城的轮廓在暮色中逐渐模糊，而更北的地方，阴山的影子正沉沉压在天际线上。

“开春后，” 他低声自语，“该去会会颉利了。”

身后的西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时间飞逝。

幽州城的积雪还没化透，陆记货栈的后院己经热闹起来。

郑婉容踩着木梯，正往晾晒架上挂新收的账本。

这些用桑皮纸装订的册子记录着往来账目，纸张边缘都刷了桐油，防潮又耐磨。

她如今算起账来，算盘珠子打得比谁都响，连最刁钻的胡商也挑不出错处。

“婉儿，把去年的羊皮账册取来。”

陆文轩站在廊下，手里捏着张刚送来的字条。

字条是卢霄云让人传回来的，上面只画了三个符号：

一把刀，一堆火，还有个歪歪扭扭的 “薛” 字。

郑婉容很快抱来个樟木箱，里面的羊皮账册泛着陈旧的黄色。

她抽出其中一卷，指着上面的墨迹说：

“薛延陀去年从咱们这儿换了三百坛烧喉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