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接开火可能会引发外交纠纷。土耳其的军事行动己经陷入泥泞,唐宁街最近正在纠结是否要撤军,这个时候光明正大的袭击德国人,会不会……要不还是派潜艇部队去骚扰一下吧?”
“德国人?哈哈哈。”威尔逊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震得桌上的咖啡杯都在颤抖,褐色的液体溅在洁白的桌布上,像一滴凝固的血,“他们当初没打过我们,现在,以及以后,都不会打过我们!至于他们的小皇帝,不过是个的娃娃,论起来,他还要管吾王叫表爷爷呢。”
他拿起望远镜,对准远处海面上一只盘旋的海鸥,镜片反射的阳光刺得卡特上尉眯起了眼睛:“外交纠纷?等我们把德国人的油船炸沉,阿拉伯人只会说是海盗所为,他们还没胆子和大英帝国叫板。”
“可是将军,国际法规定……”
“够了!”威尔逊猛地将望远镜砸在桌上,玻璃镜片西分五裂,像被打碎的梦想,“在我眼里,只有大英帝国的利益!给我传令,一旦确认是德国运输船,不必警告,首接开火。我要让威廉三世那小子知道,波斯湾的每一滴石油,都姓英!”
上午8点30分,波斯湾的海雾如同被无形的手撕开,阳光突然洒满海面,粼粼波光刺得瞭望员几乎睁不开眼,像突然被扔进熔炉。莱茵黄金号的瞭望塔上,年轻的水兵埃里希?鲍曼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望远镜从手中滑落,砸在金属甲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像骨头断裂的脆响。
“怎么回事?”阿尔尼姆少校一个箭步冲上前,捡起望远镜时发现镜筒己经摔出一道裂痕,透过裂缝看出去,世界都在扭曲。
当他将镜片对准前方时,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停止跳动,海平面上出现了几个逐渐变大的黑色舰影,船头劈开的浪花如同白色的鬃毛,船尾拖曳的航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像毒蛇吐出的信子。
“是英国军舰!”阿尔尼姆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生锈的铁板,他数着那些越来越近的舰影,瞳孔因为震惊而骤然收缩,“一艘战列舰,一艘战列巡洋舰,二艘巡洋舰和至少五艘驱逐舰!上帝啊,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施密特大副猛地撞在阿尔尼姆身上,差点将他推下舰桥。
这位经验丰富的军官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前方越来越清晰的米字旗,那面旗帜在阳光下猎猎作响,像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要将他们全部吞噬。
旗舰莱茵黄金号的警报器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撕裂了波斯湾上空的宁静,也撕裂了每一个德国船员的神经。
“各船注意!”阿尔尼姆抓起通话器,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指节处的皮肤几乎要裂开,“我是阿尔尼姆!立即改变航向,向东南方向撤退!重复,向东南方向撤退!豹12号、鹰04号,你们立刻带领运输船突围!狼14号,你负责殿后!不惜一切代价为运输船争取时间!”
通话器里传来狼14号舰长吕特晏斯少校冷静的声音:“狼号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但阿尔尼姆听出了对方语气中隐藏的决绝,那是一种明知必死却依然选择冲锋的悲壮,像日德兰海战中冲向英国舰队的德国驱逐舰。
他仿佛看到了吕特晏斯那张总是挂着淡淡笑容的脸,此刻一定紧绷着下颌,眼神锐利如鹰,盯着越来越近的死亡。
运输船队开始笨拙地转向,船体因为急转弯而发出痛苦的呻吟,木板接缝处渗出海水,像在流血。
运输船“萨克森号”的船舵系统突然失灵,在海面上画出一个巨大的圆弧,差点撞上旁边的“巴伐利亚号”,船员们惊呼着抓住身边的固定物,有人被甩到甲板外,只抓住一根绳索,半个身子悬在海面上,下面是翻滚的浊浪。
甲板上的船员们被晃得东倒西歪,装着步枪的木箱摔在地上,枪支散落得到处都是,一名年轻水兵的额头撞在栏杆上,鲜血瞬间模糊了视线,染红了胸前的帝国鹰徽。
“声望号”的舰桥上,威尔逊中将看着望远镜里混乱转向的德国船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像猫抓住了老鼠。
他举起右手,阳光下金戒指上的家族纹章闪闪发光,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加冕。.5?d/s,c*w¢.?c?o′m?
“传我将令!”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的死寂,“反击号跟我攻击德国驱逐舰,其他舰艇立刻拦截运输船。记住,一艘都不能放过,让原油沉入海底,给鱼当燃料。”
“将军,德国驱逐舰正在向我们冲锋!”卡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他看着海图上两个快速移动的绿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