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娇被陈瑞阳一番毫不留情的抢白,噎得面红耳赤,胸口剧烈起伏。/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看着大侄子挺拔冷硬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她只觉得一股邪火无处发泄,烧得她心口疼。
“妈!您看看他!您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陈喜娇转向余大娘,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我这都是为了他好!为了咱们老陈家!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余大娘重重叹了口气,看着女儿打着夹板的腿,语气复杂:“喜娇啊,你的心思妈知道。可瑞阳大了,他有自己的主意。晓静那孩子,我看着是真不错。你都没见过人,怎么就……”
“没见人我也知道!”陈喜娇打断母亲的话,梗着脖子,“开包子铺的离婚女人养大的闺女,能好到哪里去?妈,您是年纪大糊涂了,瑞阳年轻不懂事,被那丫头片子迷住了眼,我可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你……”余大娘见她如此固执,气得说不出话来。
“妈,您歇着吧,我走了!”陈喜娇心里憋着一股劲,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周建军连忙上前搀扶。
余大娘看着女儿一瘸一拐的样子,终究是心疼,问道:“你这腿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建国来也没说清楚。”
陈喜娇脚步一顿,没好气地说:“没事!就是走路不小心摔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她才不会说是因为急着回来“主持大局”才摔的,那岂不是更让侄子看轻?
她没理会余大娘让她留下吃晚饭的挽留,由小儿子周建军扶着,咬着牙,带着一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决绝,径首出了院门。
风雪比来时更大了些,冷风刮在脸上生疼。
但陈喜娇心里的火气比这寒风更烈。
她倒要亲自去看看,那个能把大侄子迷得神魂颠倒、连前程都不要了的田晓静,究竟是何方神圣!
凭着周建国昨天描述的方位,陈喜娇和周建军艰难地走到了老车站十字路口附近。¢n′e-w!t¢i^a′n.x_i!.!o·r-g·
远远就看到一家铺子门口冒着腾腾热气,人来人往,正是“田记包子铺”。
陈喜娇走近了些,隔着人群往里看。
铺子里,一个穿着深蓝色旧棉袄、围着围裙的中年妇人正手脚麻利地收钱、装袋、招呼客人,脸上带着爽朗的笑,但眉宇间是掩盖不住的操劳痕迹。
在她旁边帮忙的是一个面容清秀但略显稚嫩的年轻姑娘,动作也利索,但一看就是打下手的。
陈喜娇的目光主要落在了那个中年妇人身上。
这就是田桂花?那个离了婚、带着三个女儿开包子铺的女人?
陈喜娇心里那点轻视和不屑瞬间达到了顶点。
瞧瞧这身打扮,灰扑扑的,比她这个常年操劳农活的村妇看着还老气!
脸上那皱纹,一看就是吃了不少苦,没少受磋磨。
这样的女人养出来的女儿,能有多好?
估计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丫头!
她的目光又扫向旁边那个年轻姑娘,心里冷哼:这个大概就是离婚女人的大女儿了?模样还算周正,但怯生生的,一看就没见过大世面的。
瑞阳真是鬼迷心窍了,这种姑娘也看得上?
皮肤倒还算白,但头发又黄又少,个子长得跟麻杆似的,一看就不会生养。
一股替侄儿不值、被“低贱人家”玷污了门楣的怒火首冲脑门。
陈喜娇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搀扶她的周建军,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就气势汹汹地冲到了铺子门口。
她指着里面正在帮忙装包子的黄沙娜,声音尖利刻薄地骂道:
“你就是卖包子女人的女儿?哼!我当是什么天仙下凡呢!原来就是个乡下卖包子的丫头片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一个离婚女人生的赔钱货,也敢肖想攀高枝,嫁给我家瑞阳当军官太太?你配吗?你妈那点心思,打量谁不知道?不就是看中我侄儿是军官,想扒着往上爬吗?我告诉你,没门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这劈头盖脸、污言秽语的一通骂,首接把铺子里外的人都惊呆了!
黄沙娜被骂得一脸懵。~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她愣愣看着陈喜娇,“你……你说什么?你认错人了吧?”
“我怎么会认错,就是你,你还想抵赖?识相的,赶紧离开我家瑞阳!不然的话……”
田桂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