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亲脸上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的执拗,周建国张了张嘴,最终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x\i-a.o?s\h-u?o!h-u!a·n?g¢.^c?o′m,
他知道母亲的脾气,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周建国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知道了,妈,我这就去。”
陈喜娇看着大儿子出门的背影,靠在床头,眼神复杂,为了侄儿的前程和家族的脸面,她必须做这个“恶人”。
她坚信,等瑞阳回来,看清现实,就会明白她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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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国拍完电报回家,心里七上八下。
陈喜娇却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开始盘算着等大侄儿回来,该怎么约出田晓静让他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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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瑞阳收到那份“奶奶病重,速归!”的加急电报时,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手心里瞬间沁出冷汗。
奶奶!
那个在他和弟弟年幼失怙时,用佝偻的脊背和无尽慈爱撑起他们一片天的老人!
十月份回家时奶奶就说心口时不时发闷,他特意托人从省城带了药回去,还叮嘱奶奶一定要按时吃,定期去卫生所看看。
难道是病情突然恶化了?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陈瑞阳的心。
他几乎是跑着回宿舍,胡乱往行李袋里塞了几件换洗衣服和给奶奶带的营养品,向组织请了假又去财务预支了津贴,便首奔车站。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回去。
从县城到家里,不过才西五十分钟的车程,现在却感觉是度日如年。
他脑子里全是奶奶慈祥的面容,还有她日渐佝偻的身影。
当陈瑞阳风尘仆仆、一脸憔悴地推开自家院门时,己经是傍晚时分。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打在他脸上,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急切地扫向堂屋。·5!?~4a@e看[书3 :D最(@新]?章:节??更?新?°D快|?)
然而,预想中悲戚混乱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堂屋里生着暖融融的炭火,奶奶余大娘正坐在炉边的小板凳上,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件半成品的棉坎肩,一针一线缝得仔细,旁边的小桌上还放着针线笸箩和几块碎布头。
炉子上坐着的小铝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飘散出炖肉的香气。
听到动静,余大娘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满身寒气的大孙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瑞阳?你……你怎么回来了?”
陈瑞阳看着奶奶红润的面色、清明的眼神,以及那件熟悉的、给弟弟缝的坎肩,紧绷了一路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庆幸和随之而来的疑惑瞬间涌上心头。
他快步走进屋,放下行李,蹲到奶奶面前,握住老人温热的手,声音还有些不稳:“奶奶,您……您没事?身体都还好?”
“我好着呢!能吃能睡,就是天冷不爱动弹。”余大娘心疼地摸着孙子冻得冰凉的脸颊和眼底的乌青,“你这孩子,怎么忽然跑回来了?部队不忙了?还是提前放假了?”
“建国表哥说……”陈瑞阳眉头紧锁,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电报,“他说您……病重……”
余大娘接过电报一看,脸色也沉了下来:“病重?这孩子!我好好的,他瞎说什么呢!昨天他还来看过我,给我带了东西,坐了好一会儿才走呢!”
昨天还来看过?
那为什么拍电报说病重?
陈瑞阳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一个不太好的猜测浮上心头。
他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给奶奶,语气尽量平静:“奶奶,建国昨天来,除了看您,还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的事?”
余大娘接过水杯,点了点头说,“提了,问起你有没有对象。我就跟他说了晓静的事,把那姑娘夸了一通,说你们俩处得好……”
她说着说着,也回过味来了,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疑惑,“难道……难道是因为这个?他……他回去跟他妈说了?喜娇她……”
“大姑她不同意?”陈瑞阳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眼神锐利如刀。_3\3*k~s¢w·.\c¢o¨m_
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周建国在昨天见过健康的奶奶后,今天拍出这样一份“病重”的电报!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和刻意拔高的说话声。
“妈!瑞阳回来了吗?”陈喜娇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种夸张的焦急。
她拄着一根临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