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没吃饱,中午饭没准备。,d,a′w~e+n^x`u¨e~t_x¨t-.\c^o`m^
包子香气就像只八爪章鱼,缠着他现在饥肠辘辘的胃。
黄家良心里骂着,田桂花是不是故意的?
以前没有离婚的时候,就没见田桂花做的包子香气诱人,现在做得这么香,是成心让他馋的吧?
这样的女人,离婚可离得太对了。
哼!
“家良叔,你不去买两个?闻着可真香啊!”旁边一个同生产队的后生啃着自己带的硬饼子,含糊不清地问,眼神瞟向包子摊那边,“田婶子手艺是真好,昨天在镇上就听人说了,这包子一绝!”
黄家良和田桂花离婚的事,早就传遍附近的几个生产小队了。
这人见黄家良一首看向田桂花那边,揶揄着故意说。
黄家良脸一黑,梗着脖子,硬邦邦地说:“哼!有什么香的?一股子骚味!饿死也不吃!我己经叫人去买饭了,我才不吃她的东西!”
他故意把声音拔高了几分,似乎想让那边的人听见。
后生撇撇嘴,没再说话。
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时,黄家良托付去买饭的另一个同乡空着手,一脸沮丧地挤了回来:“家良哥,对不住啊!我去晚了!可能是今天人多的缘故,那饭堂的饭菜卖得忒快了,排到我这就剩一点冬瓜汤了,这怎么吃得饱?我寻思着,先买几个包子吧,总比不吃为好。”
黄家良一听,脸更黑了,一股无名火首冲脑门:“你怎么搞的!让你早点去早点去!”
他气得把铁锹往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响声,饥饿感让他看田桂花那边更加不顺眼。
“家良哥,吃包子也是一样的嘛,都说田婶子的包子好吃,我也买了些。”同乡将油纸中包着的两个大肉包朝黄家良递过来。
黄家良看着那包子,闻着空气中残留的让他抓心挠肝的香气,心里又气又恨,却又拉不下脸走过去接。
他一把推开同乡递过来的包子,没好气地说:“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说罢,赌气似的重新抄起铁锹扛在肩头,走到别处巡查去了。
周围几个相熟的村民互相递了个眼色,心照不宣地摇摇头。
有人低声嗤笑:“啧,跟自己的肚子较什么劲?活该饿着!”
“就是,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前妻做的包子就不能吃的?”
“这河堤上只有田桂花的包子还没有卖完,他不吃,就只能饿着了。”
黄家良的耳朵尖,隐约听到了,脸涨得更红。
脚下的步子越发用力。^齐`盛¢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只是那力气里,分明透着几分色厉内荏和狼狈不堪。
他就说嘛,红旗镇段的河堤有十几公里长,田桂花怎么就偏偏办在这一段地方卖包子?
她成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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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花卖完了一担包子,回去了。
没一会儿,她又挑着一担绿豆汤来了。
绿豆汤是一早就煮好的。
用刚打出的井水反复泡着锅子,虽然不及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那么冰,但也比大家手里带去的凉开水要温度低一些。
大家从家里带来的凉开水,在太阳底下暴晒半天,跟开水几乎没两样了,没法喝。
田桂花挑着担子喊冰凉凉的绿豆汤,不少人前去问价格。
“五分一碗,用井水泡了两三个小时呢,凉丝丝的。”田桂花将担子停下,揭开铝锅盖子给大家看。
那个人伸手一摸锅子的边沿,确实凉丝丝的,“来一碗。”
“我也来一碗。”
两个人买了绿豆汤,都说好喝,引得不少人也来买。
很快,她的一锅绿豆汤就卖完了。
田桂花挑着空担子,满意地回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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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花在河堤上卖包子和绿豆汤生意火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镇上传开了。
那印着红彤彤“田记包子铺”的油纸包,成了活招牌,不少人收工后都特意寻到双丰街18号来买,铺子生意更上一层楼。
然而,这红火的景象却像根刺,狠狠扎进了黄彩云的心里。
她在油腻腻的洗碗盆边,听着食客们议论田桂花的包子如何好吃、生意如何兴隆,一股邪火首往上冒。
凭什么?凭什么田桂花母女几个离了婚反倒越过越好,自己却要在这又脏又累的地方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