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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下突然炸开的烟花拉回思绪。
电话里唐恩的呼吸声很轻,像羽毛扫过耳膜。
"恩恩。"他忽然唤她名字,带着酒意的沙哑,“记得学生会那天嘛?”
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挲的声响,像是唐恩突然攥紧了什么。
良久,才听到她很轻地"嗯"了一声。
沈佑低头看着酒店花园里摇晃的树影,忽然很轻地笑了:"当时你耳朵红了。"
"......"
"现在也是吗?"
电话那头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接着是唐恩慌乱的声音:"我、我画画的颜料翻了......"
沈佑望着远处霓虹,喉结滚动。
他知道她在撒谎,就像知道那天在学生会,她其实悄悄用资料挡住了发烫的耳尖。
"两周。"他忽然说。
"......什么?"
沈佑没再逼问,只是轻声道:"还有两周,我就回临城了。"
那头有人喊了沈佑一声,他应了句,随后对唐恩道:"恩恩,我们两周后见。"
电话挂断后,唐恩走到床头柜前,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上锁的长匣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幅包裹好的卷轴——《冰海残翼》,宋凯文的代表作之一。
这是之前在慈善晚宴上,沈佑拍下送给她的。
她指尖轻抚过画卷,想起电话里沈佑毫不掩饰的宠溺,心脏微微跳动。
指尖轻抚过画卷,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地跳动。沈佑己经送过她一幅宋凯文的画,现在竟还要再送一幅——
这样毫不掩饰的偏爱,让她连指尖都微微发烫。
唐恩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沈佑修长有力的手指扣着她的下巴,在昏暗的密室里逼问她与周迪的关系,那双黑沉的眼眸里翻涌着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篮球赛上他失控发疯,只因为周迪和她亲密;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冷声警告韩殷吟;
他在行愿阁将她从徐安堂手中夺回时,手臂上暴起的青筋;
他在KTV包厢门口接她回家,替她圆谎;
他递给她绘画联赛参考材料漫不经心的语气;
带她去比赛时特意准备的画具箱里,每一支颜料都是她惯用的牌子...
这些画面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唐恩突然意识到,沈佑早己用这种近乎偏执的方式,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她的防线。
他的强势、他的温柔、他的占有欲,甚至是他的失控,都像细密的网,将她牢牢包裹。
"太狡猾了..."她轻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画卷边缘。
明明知道他在步步紧逼,她却无法抗拒——因为他给的,永远都是她最想要的。
就像现在,他明知道宋凯文的画是她无法拒绝的诱惑,却还要用这样温柔的语气问她"想不想要"。
唐恩将画卷小心地放回匣子里,指尖却还在微微发抖。
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早就被他一点一点地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