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沈佑起身站在窗前,指尖的烟在昏暗的灯光下明明灭灭。
然后忽然转头看向何砚书,向来锐利的眼神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困惑:"先生有喜欢的人吗?"
何砚书微微怔住,随即垂眸:"没有。"
沈佑嗤笑一声,重重吸了口烟,烟雾模糊了他凌厉的轮廓。
他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声音低沉:"我父亲当年……是怎么追到我母亲的?"
何砚书沉吟片刻,缓缓道:"先生年轻时,太太对他也是有情的。"
他顿了顿,"听说太太喜欢白梅,先生就让人在沈宅种了满园的白梅,冬日里太太推开窗就能看见。"
沈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蒂,眼底闪过一丝自嘲。
唐恩对他……可能只是有些好感罢了。
这姑娘看着软,心里又硬又死,难撬的很。
"但太太性子倔,"何砚书继续道,"先生送的花,她当着面扔进湖里;先生请的厨子做的菜,她一口不动。"
沈佑笑了笑,像是林女士会做的事。
何砚书抬眼看向沈佑,"后来先生干脆把太太锁在房里,亲自端着粥,一勺一勺逼她吃。"
沈佑眸光微动,忽然想起之前的过往,吕婉当中对她提要求,她也是这样,不吵不闹,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里藏着无声的抵抗。
"后来呢?"他问。
何砚书笑了笑:"后来太太把碗砸了,先生气得当场掀了桌子。"他顿了顿,"可第二天,先生又亲自熬了粥送去。"
沈佑沉默良久,忽然将烟摁灭在窗台上,声音冷得像冰:"我不指望她对我有情。"
他转身走向电梯,背影挺拔如松,却透着几分孤绝。
唐恩对他那点微末的好感不足以做成什么,只要唐恩别生出别的念头,他就能用这微不足道的感情砌成高楼。
几天后。
黑色迈巴赫停在唐家门前,吕婉早己站在门口等候。
她穿着精致的旗袍,脸上堆满笑容:"居安怎么亲自来了?"
沈佑示意司机将礼物搬下车,语气疏离却有礼:"母亲嘱咐一定要送到。·小^说^宅\ ^更`新′最.全¨"
吕婉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林夫人太客气了。"
她热络地拉住沈佑的手臂,"正好今晚你唐叔叔和你唐允哥也回来,居安留下吃个便饭吧?"
沈佑目光扫过二楼某扇亮着灯的窗户,淡淡颔首:"好。"
吕婉笑容更深:"恩恩在楼上呢,居安要是待不惯,可以让她带你到处转转。"
沈佑唇角微勾,抬脚便上了楼。
敲门声响起时,唐恩正蜷在沙发上看书。
她赤着脚跑去开门,羊绒短裙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
"居安哥?"她惊讶地睁大眼,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门框。
沈佑的目光从她蓬松的发梢一路下滑,最终定格在她光裸的脚上。
他眉头微蹙:"怎么又不穿鞋?"
这什么习惯?
他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过,母亲年轻时也不爱穿鞋,寒冬腊月都要光着脚在房里走。
后来父亲干脆让人把全宅的地板都铺上羊毛毯,见一次抱一次,硬生生把她这毛病改了过来。
唐恩"哦"了一声,乖乖回去穿上拖鞋:"居安哥进来吧。"
沈佑踏入她的房间,淡淡的栀子茶香扑面而来。
小客厅里堆满了书本、素描册和毛绒玩偶,凌乱却温馨。
他走到书桌前,随手翻了翻摊开的习题册:"在做作业?"
唐恩点点头:"有一道题不太明白,想查查资料。"
沈佑"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她书架上整齐排列的奖杯和证书——钢琴比赛、演讲比赛……全是吕婉逼她学的。
他忽然开口:"明天我要回A市了。"
唐恩猛地抬头:"啊?什么时候走?"
"早上。"沈佑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交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唐恩眨了眨眼,真诚道:"那...一路顺风。"
沈佑愣了一秒,随即气笑了。
他咬着后槽牙,忽然倾身向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唐恩。"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我上次说给你时间考虑,不是玩笑话。"
唐恩的呼吸微微一滞。
"等我从A市回来,"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要听你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