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唐恩眼神闪烁,声音微弱,底气全无。
“看着我,唐恩。”
唐恩听到后身体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小鹿般仓惶抬头,眼神却在撞进他深邃眸子的瞬间慌乱躲闪。
他伸出手,不是触碰她,而是虚虚地点了点她的心口位置,动作带着一种危险的侵略性。
“我要的是这里面的东西,真实的,滚烫的,哪怕带着刺,哪怕满是泥泞,哪怕……它现在对你而言都陌生得可怕。”
他的眼神里翻涌着一种复杂的东西,是占有欲燃烧到极致的孤傲,也是某种不容拒绝的引导。
“母亲选择你,不是因为那些无聊的家族算计,更不是因为你会演。如果只是要一个听话的联姻对象,何必是你?何必是现在?”
唐恩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稳。
沈佑的语气忽然放缓,但那并非温和,而是一种更强大的、引导猎物走入陷阱的从容。
“害怕?觉得‘真实’很危险?觉得暴露了,联姻就完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掌控力的弧度,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
“把那些面具、那些讨好、那些伪装……统统给我卸掉。现在,就在这里,只对我。”
唐恩摇摇头,眼泪无声的流,心底充满了被看穿的羞耻、无处遁形的恐慌,还有一丝被逼到悬崖边的绝望。
沈佑的眼神锁住她,像狼锁定了自己的领地,偏执而专注。
“你那些不敢说的念头,那些压抑的脾气,那些藏在‘乖’下面的真实想法……告诉我。好的,坏的,无所谓的,我都接得住。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完美,你只需要……是你自己。”
他最后的话语,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承诺和一种强大的引导力,首抵人心最深处的渴望。
“别把我想成那些肤浅的、需要你讨好的人。我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贪心。我要的不是一个伪劣的仿品,我要的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真实的你。只有真实,才值得我倾尽所有去引导,去占有,去……成为彼此的唯一。”
“现在,说话。把你想藏起来的,告诉我。”
“我……很害怕……怕你知道真实的我……会觉得……觉得索然无味,然后……然后连这表面的‘联姻’都……” 唐恩最大的恐惧,是害怕失去安全网,她声音都低了下去,充满不确定。
可是沈佑的声音偏偏更加坚定。
“我说过,我接得住。你的刺,你的泥泞,你所有不敢示人的角落……在我这里,它们不再是缺陷,而是构成‘你’的独一无二。把那个‘不够优秀’、‘会害怕’的你,交给我。”
沈佑再次强调自己可以接得住,并且给她提供强大的精神支撑和归属感。
唐恩哭泣渐渐平息,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
月光照亮她满是泪痕却异常清亮干净的眼睛,里面没有了伪装,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脆弱和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的期待。
她看着沈佑,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出了最核心的真心话:
“我每天都要想着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表情……怕说错话,怕你不喜欢……怕搞砸了联姻让妈妈失望……”
“……我其实……根本不想做‘合适’的联姻对象……我……也想被喜欢……喜欢那个……真正的我……”
她声音轻颤,却无比清晰,这是她最深、最不敢奢望的渴望。
“我希望母亲能够看到我,真正的爱我...”
沈佑歪着头,见唐恩说完这句话,仿佛耗尽了所有勇气,低下头,不敢再看自己的反应。
她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唐恩细微的抽噎声和天台上隐约的风声。
沈佑在听到她最后那句“也想被喜欢……喜欢真正的我”时,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翻涌的偏执占有欲终于沉淀为一种深沉而满足的暗芒。
他依旧沉默,但周身那股迫人的压力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声的强大包容。
沈佑默默起身走到唐恩身前蹲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给出他最终的、也是她最需要的回应:
“如你所愿。从现在起,你只做你自己。而‘喜欢’……你的真实,我收下了。”
“唐恩,你的一切,优点或者缺点,都是珍宝。”
都是珍宝......
珍宝吗?
唐恩终于开始毫无压抑的哭了起来。
沈佑的这句话是击溃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