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最后一口棺材了。`狐^恋¨蚊,穴\ ~蕞.歆*漳`节*更!鑫!快^停在最右边,紧靠着冰冷的土墙。
小六子己经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哀求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浓重死亡味道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不能再让小六子冒险了。我走上前,
一把将他拨到身后。手里的赶尸鞭横在胸前,桃木钉的尖端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一点冰冷的微芒。
“站远点!”我沉声命令。
然后,我伸出左手,运足力气,猛地推向那最后一口棺材的棺盖!
“嘎吱——哐啷!”
沉重的棺盖被我一下推开大半,滑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在死寂的义庄里如同惊雷炸开!
火折子微弱的光,迫不及待地涌入棺材内部。
棺材里,躺着一具尸体。
穿着……粗布护院的衣服。
但那张脸……
嗡!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一股冰冷的电流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
那不是护院!
那张脸,虽然同样覆盖着一层死灰,虽然眼窝深陷,嘴唇干瘪……但那眉眼,那轮廓,我绝不会认错!
是胡承宗!
胡家大少爷,胡承宗的尸体,竟然躺在这最后一口、本该属于护院的棺材里!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明明就在刚才,在黑风坳,
在我眼皮子底下,被邪祟上身,活活撕开了同伴的胸膛,
然后被那指向义庄的诡异痕迹拖走!他怎么会……完好无损地躺在这里?穿着护院的衣服?
那刚才那个变异的、撕人的怪物又是谁?那被拖走的痕迹指向这里,难道……
一个更加荒谬、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我的脑海:胡承宗,根本就没活过!或者说,
从胡万财把他交给我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一具真正的、彻头彻尾的尸体!所谓的“假死”……
根本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幌子!一个用来掩盖真正恐怖目的的障眼法!
那六具被动了手脚、死状诡异的“护院”尸体……胡万财重金请我走这条最凶险的“阴兵道”……
还有胡承宗那具被特意调换位置、藏在这最不起眼棺材里的“真身”……
所有零碎的线索,在这一刻,被这个惊悚的发现猛地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更加黑暗、更加邪恶的核心!
我死死盯着棺材里胡承宗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西肢百骸。*如.闻_枉_ ^冕¢废.越^读+-狐?恋¢蚊-穴+ ,免\费*岳*渎-胡万财!
你好狠毒的心思!你花重金,雇我赶尸,根本不是为了送儿子回家!你真正的目标……是你儿子的尸体!
你要用这七条命,在这至阴至邪的黑风坳“阴兵道”旁,完成某种……可怕的邪术!
就在这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我混沌思绪的刹那——
异变陡生!
棺材里,胡承宗那张死灰色的、紧闭着双眼的脸,眼皮……毫无征兆地……猛地掀开了!
没有眼白!没有瞳孔!
整个眼眶里,只有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如同深渊般的漆黑!
那黑暗仿佛有生命,在微弱摇曳的火光下,流转着令人灵魂颤栗的幽光!
“嗬……”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冰锥凿进耳膜的呼气声,从那干瘪发黑的嘴唇间溢了出来。
紧接着,如同得到了某个无声的恐怖指令——
噗!噗!噗!噗!噗!噗!
六声沉闷的、如同湿布被撕裂般的声响,几乎在同一瞬间,从那另外六口敞开的棺材里……猛然响起!
我猛地回头!
只见那六具被开棺暴露在火光下的、死状各异的“护院”尸体,此刻……竟然全都首挺挺地……坐了起来!
它们动作僵硬,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六张残破不堪、或没了脸皮、或塌了胸膛、或断了手臂的脸,
齐刷刷地转向了我!空洞的眼窝(或者只剩下血肉模糊的眼眶),如同六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一股无法形容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恶意,瞬间充满了整个义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坨!
我的右手,那枚蓄势待发、准备钉向胡承宗尸体的桃木钉,就这么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
时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