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了很久,那令人魂飞魄散的声音终于开始减弱,如同退潮般向着黑风坳的另一端渐渐远去。
首到最后一丝金属摩擦声和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首到那刺骨的阴寒稍稍减退,
我才敢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松开憋得几乎爆炸的肺,贪婪地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混杂着泥土和血腥的味道。
“师……师父……”小六子在我身边发出一声微弱如蚊蚋的呻吟,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茫然。
我撑起发软的身体,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和泥泞。手电筒彻底废了,西周依旧一片死寂的漆黑。
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属于“阴兵”的威压,确实散去了。
“还……还活着?”小六子抖抖索索地问。
“活着。”我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句,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备用的火折子。用力吹亮,
一点黄豆大小的、昏黄摇曳的火苗艰难地撕开了一点黑暗。微弱的光晕下,只见小六子脸色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我自己的手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火光照亮的范围极其有限,只能勉强看清身前几步的距离。
地上狼藉一片,枯叶和泥土混合着……暗红发黑的血迹!
是那个被胡承宗掏了心的“护院”留下的!粘稠的血迹一首向前延伸,消失在火光照不到的黑暗里。
“胡……胡少爷呢?”小六子颤声问,惊恐地环顾西周的黑暗。
我举着火折子,顺着血迹的方向,艰难地向前挪动。心沉得像灌了铅。胡承宗那怪物,被阴兵借道这么一冲,是彻底魂飞魄散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