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果敢首府”的东城区老街,更像一个巨大而肮脏的伤疤,强行缝合在缅底捞北部贫瘠的山岭褶皱里。*d?u/a.n_q¢i/n-g-s_i_.¨n`e¨t.
丰田车粗暴地颠簸着,驶过这条混杂着末世气息与畸形繁华的街道。
车窗外,时间仿佛被粗暴地撕裂又胡乱拼接:
低矮破败、糊着泥巴的瓦房歪斜地挤在一起,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朽坏的竹篾骨架;
不远处,几栋贴着廉价反光玻璃的“现代化”大厦突兀地矗立,如同蹩脚的舞台布景,玻璃幕墙上沾满风沙和鸟粪;
一辆沾满泥浆的豪华越野车呼啸着碾过坑洼积水的路面,脏水溅在路边蜷缩的、眼神麻木的流浪狗身上。
小诊所门口挂着褪色的红十字招牌,旁边却是闪烁着暧昧粉红灯光的简陋发廊。
上个世纪残破的瓦砾,与这个世纪仓促堆砌的廉价浮华,在刺鼻的尘土味、腐烂垃圾味和若有若无的香料气味中,病态地发酵着。
陆辞的脸贴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目光像冰冷的探针,无声地扫过这怪诞的景象。
车辆猛地拐进一条更狭窄、更阴暗的巷子,两侧是高耸的、密不透风的院墙,墙体斑驳,布满了可疑的深色污渍和胡乱涂抹的符号。
巷子尽头,几扇厚重的、包着铁皮的木门如同巨兽的咽喉,无声地张开。
“下车!快!”
司机身旁那个持枪的黝黑汉子猛地拉开车门,一股混合着霉味、汗臭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臊气味瞬间涌入鼻腔。
粗暴的推搡下,陆辞和另外三人踉跄着跌出车外。
他们被驱赶着,推进其中一扇铁皮门内。
门在身后“哐当”一声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外面那点可怜的天光,也隔绝了最后一丝虚幻的希望。
眼前是一栋民用楼房,院子都被围得有两米高,头顶是纵横交错的铁丝网,网上甚至缠绕着锋利的铁蒺藜,将天空切割成冰冷的碎块。
光线从高处的铁丝网缝隙里艰难地透下来,昏沉沉的,给整个院子罩上一层压抑的灰黄色调。
“站好!别动!”
几声粗暴的呵斥炸响。十几个穿着杂牌丛林迷彩或深色作训服的男人,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迅速围拢过来。
他们有的瘦骨嶙峋,眼窝深陷,眼神凶戾;有的则壮硕如牛,肌肉虬结,脸上带着麻木的残忍。
统一的标志是他们右肩斜挎着老旧但保养得油光锃亮的AK步枪或霰弹枪,左腰皮带上则毫不例外地挂着一根漆黑沉重的电击棍。
冰冷的枪口和闪着幽蓝电弧的棍头,构成无声的死亡威胁。
“手机!证件!包!所有东西,都给老子掏出来放地上!”
一个脸上有道狰狞刀疤、似乎是头目的男人厉声喝道,手中的电棍随意地挥舞着,发出“噼啪”的轻微爆响,在死寂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_§如°<:文\网& £!首-?§发t+±陆辞沉默地将那个装着十部假手机的旧背包、口袋里的零钱、一张伪造的身份证,一一扔在脚下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动作间,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天井角落。
那里,黑压压地蹲着一片人,足有七八十个。他们大多极其年轻,稚气未脱的脸上刻满了惊惶与绝望,像是被突然抛进狼群的羔羊,其中不少看起来甚至像是高中生或大学生。
也有几个头发花白、神情呆滞的中年人。男性占了绝大多数,零星夹杂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女性。
所有人都双手抱头,身体因恐惧而无法抑制地颤抖着,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不敢与那些持枪的“警卫”有任何视线接触。
“啪!啪!噗!”
沉闷而恐怖的击打声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凄厉变调的惨嚎和压抑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呜咽。
陆辞眼角余光瞥去。
天井另一侧稍微开阔点的水泥地上,几个同样穿着迷彩服、但眼神更显暴戾的打手,正抡着碗口粗的木棍和空心钢管,狠狠地砸在两个蜷缩在地的年轻人身上。
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头发染成刺眼的黄色;另一个年纪更小些,脸上还带着青春痘。手臂上有纹身刺青。
“啊——!别打了!求求你们!我不敢了!不敢了!”
刺头青年的哭喊撕心裂肺。
每一棍落下,砸在背部、臀部、大腿上,都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他徒劳地扭动身体试图躲闪,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更凄厉的惨叫。
裸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