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找到了倾诉对象,
“以前?以前我给他发消息,甭管是吐槽考试还是分享八卦,十句发过去,能盼来他回一个‘嗯’或者‘哦’,那都算他今天心情好!除了过年过节例行公事般的群发祝福,平时你根本找不着他人影儿!他在我朋友圈里,就跟个设置仅三天可见的‘死人’没啥区别!”
她越说越起劲,模仿着陆辞以前那种要死不活的腔调:
“‘出来吃个饭?’——‘累。’‘那看电影?’——‘困。’‘那……’——‘忙。’好不容易约出来一次,好家伙,往那儿一坐,不是抱怨训练太苦就是觉得人生没劲,唉声叹气,头顶自带乌云,一顿饭吃下来能把你所有好心情都吸走!整个一负能量黑洞!”
她顿了顿,看着陆辞现在这张虽然还有点委屈但明显神采奕奕红光满面的脸,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对比:
“但这回!听说他结婚了,我就试着约你俩出来吃饭。好家伙!发消息秒回!‘好的姐!’‘没问题姐!’‘几点?哪里?’还发表情包!那个咧嘴笑的柴犬!我手机差点掉地上!”
杨如薇夸张地做了个脱手的动作,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见了面更不得了!这红光满面的,说话中气十足,走路都带风!整个人像是被重新组装了一遍,灌满了电!书雅,我就想采访采访你,”
她身体前倾,凑近姜书雅,一脸求知若渴,
“结了婚就真的这么神奇?这么让人开心?能把他从一滩烂泥首接改造成……嗯……充满电的扫地机器人?”
“噗……”姜书雅被“充满电的扫地机器人”这个比喻逗得差点笑出声。
她看向陆辞,想看看这位“被改造者”的反应。
只见陆辞非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像是被夸到了心坎里。
他脸上那点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咧开嘴,露出一个又傻气又灿烂无比的笑容,得意洋洋得像个考了满分的孩子。
他甚至伸出手臂,不由分说地一把将旁边的姜书雅搂进怀里,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顶。
“这个嘛……”他拖长了调子,语气里满是餍足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感慨,“怎么跟你形容呢?”
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最贴切的语言,眼神放空了一瞬,随即聚焦在姜书雅脸上,带着一种笨拙又无比真挚的温柔:
“以前吧,我总觉得自己就是……嗯……”
他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一泡臭狗屎。看什么都不顺眼,看自己更不顺眼,觉得活着也就那么回事儿,在哪都招人嫌。”
姜书雅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和那份毫不掩饰的坦诚。
她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比喻,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陆辞的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亮光,他低头看着姜书雅,眼神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但是没想到啊,老天爷开眼,让我遇到了一只……心地特别特别善良的屎壳郎。”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周围鼎沸的人声、餐具碰撞的清脆响声、甚至隔壁桌小孩的哭闹,都像是被一层无形的隔音玻璃罩住了,变得遥远而模糊。
姜书雅脸上那点残留的笑意彻底僵住,像是被冻在了嘴角。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眼皮跳了一下。
坐在对面的杨如薇,表情管理瞬间失控。
她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面前的骨碟上,发出一声格外刺耳的脆响。
她像是被点了穴,维持着一个极其古怪的、介于震惊和爆笑之间的扭曲表情,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微微抖动。
陆辞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投下了一颗怎样惊世骇俗的“语言炸弹”。
他依旧沉浸在自己感人肺腑的比喻里,搂着姜书雅的手臂紧了紧,继续用他那低沉而深情的嗓音,描绘着他心中那副“屎壳郎滚粪球”的绝美爱情画卷:
“……她把我当成了宝贝,一点儿都不嫌弃我臭,还不远万里地把我滚回家,一路上那是悉心呵护着啊……”
他语气里充满了被珍视的满足感,“生怕我被别人抢了,生怕我被踩扁了,生怕我撞上石头磕着碰着了……”
他总结陈词,语气感慨万千:
“你看,现在这个世界吧,其实还是那么差劲儿。但我啊,”
他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姜书雅僵硬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己经一点儿都不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