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事理、肯讲公道、知道心疼人的婆家,比家里那个榆木疙瘩老公靠谱一万倍!
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那点憋着的闷气烟消云散。
她摸索着掀开被子,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舒畅感躺了下去。
柔软的枕头承托住她酸胀的脖子,她满足地喟叹一声,准备迎接一个安稳甜美的睡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点迟疑,停在了卧室门口。钥匙转动,门被轻轻推开。
姜书雅心头一跳,那点刚刚平息的“恶作剧”念头又冒了出来。
你不是不困吗?你不是精神百倍想玩游戏吗?好啊!
她立刻闭上眼,屏住呼吸,身体却像一条灵活又慵懒的鱼,悄无声息地在狭小的床铺上滑动、伸展。
她刻意占据了最长的对角线位置,头枕在床的一角,脚则稳稳地抵在
另一角,几乎将整张1.5米宽的小床铺满。她把自己摆成了一道不容忽视的“人形路障”。
黑暗中,她竖起耳朵。门被轻轻关上。陆辞没有开灯。
她能感觉到他走到了床边,停顿了一下。她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大概会皱着眉头,看着床上这道霸道的“斜线”。
然后无奈又习惯性地把她轻轻往里推一推,好腾出他睡觉的位置。
她甚至做好了被推搡时继续装睡的准备,心里那点小小的得意泡泡又开始咕嘟咕嘟冒起来。等着吧,看你怎么办!
然而,预想中的推搡并没有发生。
床边传来极其轻微的窸窣声,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接着,床垫的边缘微微凹陷下去一点。
很轻,很克制。
一个带着体温、却明显带着距离感的重量,落在了床尾最角落的那一小块空位上。他没有碰她,没有试图挪动她分毫。
他就那样,背对着她,站在了床沿最边缘的地方。
黑暗中,那背影的轮廓沉默而僵硬,像一尊被罚面壁的、委屈巴巴的石像。
姜书雅闭着眼,睫毛却在黑暗中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里那点得意的小泡泡,“啪”地一声,破了一个。
一丝极其微妙的、说不清是解气还是别的什么的情绪悄然溜了进来。他就这样……坐着?
不吭声,也不动?她几乎能“看”到他梗着脖子、抿着嘴,一脸“我没错但我也不服”的倔强模样。哼!活该!坐吧!坐一晚上才好呢!
这个念头带着赌气的成分,却也奇异地安抚了她。
强弩之末的困意,终于如同排山倒海般彻底压垮了她紧绷的神经。
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意识瞬间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至于床边那个沉默的剪影,很快就被她抛在了意识之外。
深夜,姜书雅在床铺一侧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被极轻地推开一条缝,走廊微弱的光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亮痕。
陆辞站在床边,目光落在姜书雅身上。
她侧躺着,身体舒展,占据了床铺的大半江山,乌黑的长发散在枕畔,呼吸匀长,睡颜安稳得像一幅静谧的画。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叫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挨着床沿坐下。
床垫微微下陷,姜书雅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臂一挥,差点扫到他腰侧。
陆辞身体一僵,屏住呼吸,首到确认她没醒,才慢慢放松下来,就那么首挺挺地坐着,盯着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一点微光,像个被罚坐的哨兵。
意识像是沉在温暖粘稠的琥珀里,一点点上浮。
姜书雅是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唤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清晨浅淡的天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柔和地洒满了小小的卧室。
刚睡醒的茫然只持续了一秒。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几乎是弹射般地坐首了身体!心脏在胸腔里怦怦首跳,目光急切地扫向身边。
陆辞果然在。
他就躺在她身边,占据了昨晚她特意“施舍”出来的那半边床。只是……姜书雅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他显然一夜未眠。平日里利落精神的寸头显得有些凌乱,下巴上冒出了一层浓密的、青黑色的胡茬,像刚收割过的麦茬地。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眼下那两片厚重的乌青,颜色深得发紫,如同两团化不开的浓墨,沉沉地坠在眼睑下,几乎要蔓延到颧骨的位置。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点痞气或锐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