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刚把这个噩耗发给陆辞,
还没从丢证的沮丧中缓过神,陆辞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带着同样的难以置信:
“我的军官证……也找不到了。刚发现。”
西月的C市,春寒料峭,大风毫无章法地呼啸着,
卷起尘土和零星的落叶,抽打在脸上生疼。
姜书雅就站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边上,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
像她此刻七零八落的心情。
她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两条关于“丢失”的消息,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这该不会是什么上天的指引吧?” 这个念头像藤蔓一样疯狂缠绕上来,
勒得她喘不过气。
“这该不会是老天给我的暗示吧?我们俩的证件同时丢了……这是不是意思……让我们不要结这个婚?”
恐慌攫住了她。她几乎是颤抖着拨通了陆辞的电话,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确定:
“陆辞……要不,咱们先等等?”
“等啥呀!”电话那头,陆辞的声音几乎是立刻拔高,充满了急切和不理解,
“你赶紧去办身份证啊!我的证件准备开始补了,很快就出来了!别耽误时间!”
他语气里的理所当然和催促,像最后一根稻草,
彻底压垮了姜书雅强撑的神经。
一周的奔波、看人脸色、累积的委屈,加上此刻证件丢失的荒谬和恐惧,
还有他这毫不体贴的回应,瞬间引爆。
“这一步一个坎的!这是不是不太对劲呢?”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里充满了控诉和寻求认同的渴望。
“怎么一遇到问题,你就总想着放弃呀?”
陆辞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不解的责备,像一块冰棱砸在她心上。
委屈的洪水瞬间决堤。眼泪汹涌而出,混着被风吹到脸上的尘土。
“我就是这样的人!”她对着电话哽咽着喊,不管不顾路人的侧目,
“我就是很懦弱!很怕受伤!所以我只能想办法护自己周全!我没啥安全感!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也改不了!你也不要指望我改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陆辞的声音再次响起,闷闷的,带着点妥协,却更让姜书雅心凉:
“好吧。那就再考虑考虑吧。反正我己经等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这几天了。”
“考虑考虑”?又是这句话!姜书雅气得浑身发抖。
她需要的是他笨拙但坚定的安抚,哪怕是一句“没事,有我呢”,
或者一句“别瞎想,只是巧合”的吉利话,
而不是这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尊重”!
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个无理取闹、随时会反悔的麻烦精!
“你就不能说点安慰我的话,或者说点吉利的,让我安心吗?”
她咬着牙,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失望和心寒。
“我不信那些,”陆辞的回答依旧干巴巴,像在陈述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我说不出口。”
“嘟——嘟——嘟——”
姜书雅狠狠地按断了电话。巨大的委屈、愤怒和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瞬间将她淹没。
她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发白,胸口剧烈起伏着,对着呼啸的狂风无声地呐喊:
“陆辞!你活该娶不着媳妇儿!” 她猛地转身,
只想快点逃离这让她窒息的风口和这糟心的一切,眼泪被风吹得冰凉。
就在她抬步欲走的瞬间,握在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了一下。
不是电话,是一条短信提示。姜书雅脚步顿住,带着一丝麻木和赌气,用力划开屏幕。
一条银行的入账通知。一串长长的数字,后面跟着好几个零。
金额之大,让她瞬间忘记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汇款人姓名:林淑华。
陆辞的妈妈。
还没等姜书雅从这巨大的数字冲击中回过神来,手机铃声紧跟着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跃的,正是“林阿姨”三个字。陆辞的母亲。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和翻涌的情绪,接通电话,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喂,阿姨?”
“哎,小雅啊!”林淑华那熟悉又温柔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像冬日里一捧温热的泉水,瞬间驱散了听筒里残留的冷风和委屈,
“钱收到了吧?看到短信提示了没?”
“阿姨,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