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人和人之间,只靠‘感情’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能走多远。”
她顿了顿,一股长久以来的冰凉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字句里,
“我讨厌患得患失的感觉。比起拥有过再失去那种钝刀子割肉的疼,我宁可…一开始就别碰。”
这次,陆辞的回复不再有之前的调侃或试探,文字里透出一种被刺痛后的冷硬: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不信我?不信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也不信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是不是?”
姜书雅看着这行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得死死的。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一种近乎悲观的清醒。
她敲字,每一个键都敲得异常清晰,如同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不。-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我是不相信人性。”冰冷的屏幕映着她同样没有温度的脸,
“我觉得,一个人只会因为你有价值才会被爱,而不会因为你去爱才会被爱。最稳固、最长久的,只有利益关系。把安全感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我不敢,也指望不起。”
信息发送出去,如同投下一颗深水炸弹。时间仿佛凝固了。
姜书雅盯着屏幕,那长久的、令人窒息的空白,像一块巨大的冰,一寸寸冻结她的指尖,蔓延到心脏。
她能想象电话那头,陆辞紧锁的眉头,以及他眼中翻腾的惊愕、不解,甚至是被冒犯的怒意。
这沉默像一场无声的角力,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秒,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屏幕上终于再次跳出“对方正在输入…”。这一次,那提示闪烁了很久,很久。
终于,陆辞的信息来了。不再是语音,而是大段大段的文字,
像一份经过深思熟虑的陈述书,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冷静:
“嗯。行,那我说说我的情况。”他开门见山,
“我在这单位,不可能干一辈子。迟早要出来。出来之后,两条路。”
他条理清晰,“第一,回京市,落回我爸妈户口本上,工作也安置在京市。第二,”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姜书雅几乎能感受到他目光穿透屏幕的力度,
“找个大城市的媳妇,户口落在她那儿,工作也安置在她所在的大城市。姜书雅,换你,你怎么选?”
问题抛得首接而现实。姜书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手指本能地敲出答案:
“那还用想?肯定选后者。大城市资源好,安置待遇、医疗教育、生活便利…优势摆在那儿。”
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对现实的清醒认知。
陆辞的回复很快,印证了她的判断:“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选后者。”
紧接着,他的文字像一记重锤,带着赤裸裸的目的性和同样不容置疑的坦诚,狠狠砸了下来:
“所以,遇到你之后,我就在想,我要在C市扎根。我想知道你家那边的规矩,彩礼多少,我尽全力满足。我唯一的目的,就是用我能拿出来的一切,去换你户口本上的一个位置。”
姜书雅彻底怔住了。她捏着手机,屏幕的光刺得眼睛有些发酸。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灼热感,烧得她喉咙发干。
这突如其来的、近乎交易的“告白”,剥离了所有浪漫的糖衣,
露出了冰冷坚硬的现实内核,却偏偏带着一种强大的冲击力,让她一时失语。
原来那些“恋爱脑”的甜言蜜语底下,涌动的是这样明确而势在必得的暗流?
她还没想好如何回应,陆辞的信息又一条接一条地涌了进来,
更具体,更不容置疑,像一张精心编织的、名为“利益捆绑”的网,朝她兜头罩下:
“本来这事,我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但既然你只信利益,好,那我们就捆绑利益。”
他的文字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前段时间,我计划去C市见你父母,因为一些突发情况没走成。我爸妈的意思是,稳妥起见,可以先订婚。”
他步步推进,抛出的筹码一个比一个沉重,
“我的打算是,领证之前,先把你名下的房子贷款还清!这样,那房子完完全全属于你的婚前个人财产。”
姜书雅的呼吸猛地一窒,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陆辞的信息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带着金石般的重量:
“婚后,我名下的那套房子,立刻加上你的名字。它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