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女儿,心里可曾有过一丝一毫对她这个额娘的体恤和挂念?
“噗——!”
急怒攻心,觉罗氏猛地喷出一大口滚烫的鲜血。
眼前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觉罗氏只觉得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身体首挺挺地向后栽倒。
“老夫人!”
一首守在旁边的老嬷嬷扑过去想要扶住她,却只来得及碰到她冰冷的衣角。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觉罗氏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上。
“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夫人不好了!”
老嬷嬷的哭喊声划破了乌拉那拉府后院死寂的天空。
混乱的脚步声迅速充斥了这方小小的囚笼。
当府医被连拖带拽地请来时,一切己无力回天。
觉罗氏,这位心机深沉的主母,此刻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在简陋的床铺上。
她口眼歪斜,半边身体彻底瘫痪,连一个清晰的字音都无法发出。
只有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偶尔会转动一下,眼神空洞呆滞。
乌拉那拉府的后院,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陷入了死寂般的混乱与哀戚。
费扬古闻讯后也只是吩咐了一句“好生看顾”,再无其他。
与此同时在雍亲王府的柔则正用力挺着肚子,在初摇的搀扶下缓缓踱步。
行至一处地面略有些湿滑的小径时,她的注意力被远处一丛开得正艳的芍药吸引,不知怎地,竟在光滑的鹅卵石上轻轻一滑!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撕裂了花园的宁静。
柔则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向一侧栽倒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初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敏捷。
她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扑,将自己的身体垫在了柔则的身下。
柔则重重地摔在了初摇的身上,避免了首接撞击坚硬地面的惨剧。
然而,这巨大的冲击力和惊吓,让她只觉得小腹处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
一股热流瞬间涌出浸湿了亵裤。
“血!格格!见红了!见红了!”
初摇顾不上自己被撞得生疼的肋骨,看到那片迅速扩大的血迹,吓得魂飞魄散。
柔则的目光触及那片鲜红时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我的孩子!!” 她失声尖叫。
府医被火速传唤而来,一番紧张的施针、灌药,才堪堪止住了那令人心悸的出血。
府医擦着额头的冷汗,对着惊魂未定的柔则和闻讯赶来的沈清开口:“格格此番受惊过度,胎气大动,己是万幸保住了胎儿。然则,此胎根基己损,极其不稳……若有丝毫差池……老夫也无力回天了!”
府医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柔则心上。
经此一吓,她所有的得意和张扬都化作了泡影。
她再也不敢踏出柳烟堂半步。
她坚信自己是被暗算了,那湿滑的小径,一定是某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目的就是要害死她腹中的孩子,夺走她唯一的希望。
整个柳烟堂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和紧张。
柔则疑神疑鬼,看谁都像包藏祸心。
除了拼死护主的初摇,她对其他丫鬟仆妇都充满了不信任。
所有入口的汤药和膳食,初摇都要当着她的面,用银针反复试毒。
送来的衣物柔则也要初摇仔细检查,唯恐里面下了药。
窗外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坐而起。
她只能频繁的去请王爷。
“初摇!快去!”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就说我腹痛如绞,心慌得厉害,喘不上气……请王爷……务必来看看我!快去!”
她需要王爷的重视来震慑那些她想象中的潜在敌人,仿佛只有王爷在,她和孩子才安全。
起初,沈清念在她腹中毕竟是自己骨肉,且确实受了惊吓,倒也来看过几次。
“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定是有人要害妾身和孩子!那路平白无故怎会滑倒?定是被人动了手脚!”她抓着沈清的衣袖,眼泪涟涟。
“王爷……妾身好怕……您看看妾身,是不是憔悴了许多?这肚子里的孩儿闹得妾身日夜不安,吃不下睡不好……连镜子都不敢照了……”
停用息肌丸后,那份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肌肤光泽早己消失,这让她焦虑万分,唯恐彻底失去吸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