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我要见贝勒爷!”
怨毒如同野草般在她心中疯长!她怨额娘觉罗氏!怨她愚蠢恶毒!还连累自己从侧福晋贬为格格!
怨她额娘不提前同她只会一声,二人好一起想好法子。
可是……怨过之后,一股更深的、冰冷的悲哀涌了上来。
她柔则,从小被娇养在深闺,学的是琴棋书画,女则女训,懂的是如何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博取男人欢心。
她所有的手段,不过是弹琴跳舞、装病撒娇、写写酸诗……她连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一个碍眼的下人都想不出来,更遑论是去谋害一个被严密保护的福晋和刚出生的阿哥?
她空有嫡女的名头和满心的不甘,却在这贝勒府屡屡受挫。
她被粗鲁地剥去了华丽的桃红旗装,换上了一身格格规制的绿色素面旗装。
头上的珠翠被尽数摘去,只留下一根素银簪子。
她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在初摇绝望的哭声中,被几个太监连拖带拽地押往那如同冷宫般的柳烟堂。
她最后看了一眼降雪轩那覆雪的庭院,眼中只剩下滔天的怨毒和无尽的悲凉。
———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很快便传入了深宫。
永和宫内,德妃乌雅氏听完竹息的禀报,手中捻佛珠的动作更加快了。
她闭着眼,久久不语。
“娘娘……”竹息担忧地唤了一声。
“唉……”一声长长的、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的叹息从德妃喉间溢出,充满了无尽的挫败感,“蠢!蠢不可及!”
“老西……他这是……”德妃想到胤禛那冰冷决绝的态度,心中更是涌起一阵无力感。
她深知这个儿子如今是翅膀硬了,心思深不可测,手段更是凌厉。
他连自己都没有知会一声,首接雷霆处置,显然是对此事愤怒到了极点。
她此刻若再为柔则求情,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彻底激化母子矛盾。
“娘娘,那觉罗氏那边……”竹息低声询问。
德妃疲惫地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灰意冷的疏离:“她?自作孽,不可活!皇上和老西都不会放过她。至于柔则那丫头……”
德妃再次深深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让她好好静心吧。她额娘造的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