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剥落,最终只剩下灰败的恐惧。
他想起了被囚禁的哲宗废后,想起了历史上那些被废帝王的凄惨下场。
他……彻底崩溃了。
“呛!”
崔烈的佩刀,出鞘了一寸。
冰冷的金属摩擦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佶浑身剧烈地一颤,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颓然坐倒回龙椅上。
他失魂落魄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黄绫,双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他抓起那方沉重如山的玉玺,用尽全身的力气,不是盖下,而是狠狠地砸了下去。
“咚!”
朱红的印泥,刺目如血。
秦宁收起两份黄绫,转身。
“明日早朝,让梁师成去宣读。”
他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没有半分情绪。
……
是夜。
曾经的太师府,如今的神武侯府。
府内灯火通明,下人们战战兢兢,连走路都踮着脚。
秦宁走过极尽奢华的回廊,王夯跟在后面,东张西望,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自在。
“官人……”王夯小声地问,“咱们,真住这儿了?这地儿……瘆得慌。”
秦宁没理他,最终停在了书房前。
他推开门。
那块被摘下的“太师”匾额,还靠在墙角,上面的金粉在烛光下依旧耀眼。
秦宁走过去,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王夯好奇地凑上前,想看看官人要拿这东西怎么办。
下一刻。
秦宁抬起膝盖,双手握住匾额两端,猛地向下一折!
“咔嚓!”
一声刺耳的脆响。
混合着上面鎏金的大字,应声断裂。木茬翻飞,金粉剥落。
秦宁随手将两截断木扔在地上,像是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