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壮汉,又看看那几个束手无策、气喘吁吁的伙计,以及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赵大夫,秀眉微蹙。
秦宁看着跪地不起的壮汉,脑中灵光一闪,对李清照低声道。
“阿照,路引的事,或许有门路了。”
李清照闻言,心里虽有不解,却没多问。
她信他,就像在叶县时那样。
秦宁迈步上前,轻轻拍了拍一个正使劲拉扯王夯的伙计的肩膀。
“劳驾,让我和这位大哥说两句。”
那伙计见秦宁虽也风尘仆仆,衣着却不差,气度也沉稳,迟疑片刻,还是松开了手,和其他几个伙计一起退开几步,投来好奇的目光。
秦宁俯下身,凑到王夯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清。
“我有药,或许能救你娘。但,我有条件。”
秦宁的话语如同巨石投入死水,王夯原本绝望哀嚎的神情瞬间凝固,随即瞳孔猛地放大,难以置信地扭过头,死死盯住秦宁。
那骤然亮起的希望之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小……小官人……此言当真?!”
王夯的声音嘶哑,带着剧烈的颤抖,生怕这只是自己听错了。
“自然当真。”秦宁语气平静,“不过,我的条件,你得答应。”
“俺答应!俺什么都答应!”王夯几乎是吼了出来,猛地松开紧抱赵大夫大腿的手,作势就要给秦宁磕头。
他动作太大,那被他抱了半天的赵大夫猝不及防,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幸好被旁边的伙计眼疾手快地扶住,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却又不好当场发作。
王夯跟着站起身,那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铁塔,竟比秦宁还要高出大半个头。
秦宁暗自估摸:“乖乖,这家伙怕不是有两米高。”
王夯不管不顾,撩起衣袍,对着秦宁便要跪地磕头。
“行了行了,先起来。”
秦宁抬手虚扶了一下,“我可受不起。你先到旁边等等,我先买些药。”
王夯闻言,不敢违逆,连忙站首身体,像个听话的孩子般,乖巧地退到墙角,一双牛眼却片刻不离秦宁,生怕他跑了。
医馆里的伙计和病人都看傻了眼。
赵大夫整理了一下衣袍,看着秦宁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狐疑和警惕。
秦宁走到柜台前,买了些换伤口用的金疮药和干净纱布,又问了王夯母亲的症状,另配了几味这个时代常用的、据说能“补气润肺”的草药,权当是掩人耳目。
付了药钱,秦宁转身走向王夯:“你家离这儿多远?”
王夯挠了挠头,瓮声瓮气道:“俺不晓得多少里,俺只晓得,走过来要两个时辰。”
秦宁有点无奈,这大兄弟,估计平时为了省钱,都是靠两条腿丈量土地的。
秦宁思索一阵道:“那这样,你带我去买辆骡车。”
王夯一愣:“买骡车?小官人,这……”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