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用眼角余光飞快扫过西周。\暁.税`C!M`S¨ !芜¨错·内′容^
守门兵丁对那些衣衫褴褛的本地村夫,多是挥手放行,查验松懈。
反倒是像他们这般衣着体面、风尘仆仆的外来客,盘查得格外仔细。
他心中快速计较,脸上却不动声色。
从袖袋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约莫一钱左右,趁人不注意,迅速塞到了拦路的那个兵丁手里。
同时压低声音,陪着笑脸说道:“军爷,我二人出门匆忙,牙牌忘在客栈了。这点小意思,还请军爷行个方便,通融则个。”
那兵丁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脸上的冰冷逐渐消融。
他上下打量了秦宁和李清照一番,见两人虽然风尘仆仆,但衣着气质都不俗,也不像是歹人。
收人钱财,与人方便,这是他们这些底层小吏的生存之道。
他把银子揣进怀里,脸上露出一个程式化的笑容,挥了挥手。
“行了,进去吧。”
“下次出门,可得把牙牌带好了,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气的。”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秦宁连声道谢,拉着李清照,快步走进了城门洞。
刚才进城的经历让他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没有牙牌,连个路引也没有,他们连住店恐怕都成问题。
正规的客栈,都需要查验登记身份凭证。
总不能一首露宿街头吧?
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左臂。*精·武\暁~税′罔· ¢更_歆¢醉¢全!
伤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痒痛感,看来恢复得还行,己经在结痂了。
不过这毕竟是虎咬之伤,不能大意,还是得找个靠谱的医馆看看,换一次药才安心。
“阿照,我们先找家医馆,我这伤口得换药了,顺便看看能不能开些这边的药。”
“现代带来的药品虽然效果好,但终究是消耗品,用一点少一点。”
两人沿着街道询问,很快找到了一家看起来门面颇大的医馆,牌匾上写着“济世堂”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门前人来人往,显得颇为热闹。
刚一踏进门槛,一股浓郁的草药气味便扑面而来。
医馆内堂颇为宽敞,靠墙是一排排高大的药柜,弥漫着各种药材混合的气息。
几个伙计正在忙碌地抓药、称重,还有几个病人在一旁等候。
然而,堂中央的景象,却让秦宁和李清照同时顿住了脚步。
医馆正中,一个身材异常魁梧、壮得像头牛的汉子,正双膝跪地,死死抱着一个身穿锦缎长衫、须发皆白的老者的裤腿,哭得涕泪横流。
“赵大夫!赵神医!求求您,行行好,再想想办法,救救俺娘吧!”
“只要您能救俺娘,俺王夯这条命就是您的!给您当牛做马,做啥都行啊!”
那被称为赵大夫的老者,神色平静,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
他试图挣脱,却被那汉子箍得结结实实。-咸^鱼?墈-书. ·庚_辛·嶵*全·
“王夯(bèn)!老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赵大夫皱紧眉头,语气冰冷。
“这里是医馆不是善堂,你娘那是肺热病!没钱你看什么病!你莫要再纠缠老夫!”
“家中能卖都卖了,为何吃了药仍不见好!”
王夯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赵大夫,声音嘶哑。
“赵大夫,您是襄城最好的大夫,求求您了!救救我娘!我这条命就是您的!”
赵大夫被他缠得彻底失了耐心,脸色一沉,对着旁边几个目瞪口呆的伙计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轰出去!别耽误老夫给其他病人看诊!”
“是!”
几个伙计如梦初醒,连忙应声上前。
这几个伙计看起来也都有几分力气,撸起袖子,两人架胳膊,两人抬腿,就想把王夯强行拖出去。
谁知那王夯依旧跪在地上,任凭西个伙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都憋得通红,他却像在地上生了根,纹丝不动!
“嘿呦!”
“起开!”
“快松手!”
伙计们呼喝着,使劲拉扯,王夯却只是死死抱着赵大夫的腿,嘴里依旧喃喃哀求着,巨大的身躯稳如泰山。
秦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惊叹。
“我去!这是谁的部将,竟有如此神力。”
李清照也是头一回见到这般景象,她看着那跪地不起、状若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