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看着秦宁越来越凝重的脸色,以及那毫无反应的卫星电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轻轻颤抖起来。!精*武¨晓\说¨罔_ ~更^芯·罪.哙?
秦宁察觉到她的状态,也顾不上自己的焦虑了,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别怕,有我在,肯定会有办法的。”
“我们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保持冷静最重要。”
李清照感受到手掌传来的温度和力量,纷乱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不知为何,只要秦宁在身边,她似乎总能找到一丝莫名的安全感。
秦宁将车厢内的灯光调到了最低亮度,勉强能视物。
储存的电力还剩七八度,但谁也不知道救援何时能到,每一度电都得省着用。
他不死心,又试了一遍车上的通讯设备。无论是手机信号,还是无线电,甚至那台寄予厚望的卫星电话,屏幕上都只有冰冷的“无信号”提示。
他低声骂了一句,心里沉甸甸的。
五个小时过去了,手机显示时间是晚上七点半。
他们被严严实实地埋在这山腹之中,与世隔绝。
两人简单吃了些面包和饼干,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为了打破沉默,秦宁清了清嗓子,主动挑起话题。
“阿照,跟我说说你们宋朝呗,平时都玩些什么?”
“听说汴京晚上不宵禁,是真的吗?满大街都是好吃的?”
“你去过白矾楼没有?那是不是全天下最气派的酒楼?”
秦宁一股脑抛出好几个问题,试图用对另一个时空的好奇来驱散眼前的绝望。/w?o!s!h!u·c*h_e?n~g,.·c!o*m¨
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还有……你爹爹李格非,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那个未婚夫……赵明诚呢?”
李清照被他连珠炮似的发问弄得有些发怔,看着秦宁眼中那份不似作伪的好奇,心头的紧张感稍稍缓解。
她定了定神,开始轻声讲述。
从汴京城的繁华夜市,到闺阁中的诗词唱和,再到偶尔与友人玩的小牌戏。
“白矾楼自然是去过的,不过女儿家不便抛头露面,只在雅间远远看过几回。”
“至于家父……他为人正首,学问也好,只是性子有些固执。”
提到赵明诚时,她的声音低了些许,带着一丝复杂。
“他……是个很有才学的年轻人,我们……其实并不算熟悉。”
他们婚前确实只见过几次,谈不上非常喜欢也算不上讨厌,只能说是门当户对。
秦宁听得入了迷,仿佛那些历史书上的文字活了过来。
聊开了,李清照也放松不少,反过来好奇地问秦宁。
“一首没听你提过家人,你……”
秦宁挠挠头,语气倒是很平静。
“我是孤儿,打小跟着爷爷长大的。·辛¨顽· ′ ·鰰_占? ·冕*费^粤_读.”
“爷爷是大学教授,对我挺好的。也是前阵子收拾他遗物,才发现一张收养证明,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他耸了耸肩:“没啥,都习惯了。”
李清照感叹,没想到在这繁华的后世,竟还有父母遗弃自己孩子。
秦宁叹了口气:“世事复杂,人心难测。科技再发达,也总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不过你放心,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话题从宋代的风物人情,跳跃到现代的天文地理,从诗词歌赋聊到网络热梗。
李清照展现出惊人的学习能力和求知欲,哪怕身处绝境,眼中依然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光芒。
聊着聊着,夜深了,李清照抵不住疲惫,在秦宁讲述的各种现代趣闻中渐渐睡去。
秦宁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小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现在己是十一月,虽然车内密闭,但夜间温度低,保暖很重要。
他自己则毫无睡意,起身开始清点车内的物资。
食物必须精打细算。
罐头、压缩饼干这类能长期保存的放在一边,作为最后的储备。
方便面、自热米饭、零食这些保质期相对短的,优先消耗。
水是最关键的,除了桶装水,水箱里也存了不少。
一番盘点下来,结果不算乐观。
省着吃,两人一天两顿,食物最多能支撑一个星期。
饮用水稍微宽裕些,但也不能浪费。
秦宁将物资重新规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