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震天响的嬉闹尖叫和东西碰撞的声音,眼角默默滑下一滴晶莹的泪水——是气的!是心疼她那刚收拾好的房间!
“别闹了!叽里咕噜!孩子们!安静!婆婆要做法了!” 白糖手忙脚乱地想去抓这个,拦那个,却根本抓不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咳咳!” 银婆婆重重咳了一声,手中的拐杖“咚”地顿在地板上。一股无形的、沉重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房间。叽里咕噜和三个幼童瞬间像被施了定身法,规规矩矩站好,只是大眼睛还滴溜溜地转,小胸脯一起一伏,显然憋得很难受。
白糖松了口气,抹了把汗,连忙催促:“婆婆!快开始吧!印记快没了!”
银婆婆却像没听见,慢悠悠地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半晌没动静。只有她微微佝偻的背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婆婆?” 白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和金婆婆一样,她也有健忘症?关键时刻掉链子?!
“急什么?老婆子我还没老糊涂!” 银婆婆没好气地转过身,拐杖精准地、带着点力道敲在白糖小腿上(疼得他“嗷”一嗓子跳起来),“时辰未到!懂不懂规矩!” 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白糖揉着小腿,龇牙咧嘴,只能耐着性子等。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长。终于,银婆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截竹子。
不是普通的竹子!
那竹子通体流转着深邃、磅礴而诡异的紫色光晕!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能量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那紫光映照着银婆婆苍老而决绝的脸庞,也映照出白糖惊骇的表情。
“杀人灭口?!”白糖惊得尾巴都炸了毛,本能地张开双臂护在孩子们身前!这气息太危险了!
“蠢小子!”婆婆低喝一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威严。紫竹的尖端精准地指向幼崽们胸口的印记,光芒吞吐不定。“归初印,唯耗老身毕生韵力可解!若非…”她话未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形佝偻得仿佛随时会倒下,脸上血色尽褪。
白糖瞬间明白了!明白了婆婆之前的推诿、刻薄、“贪财”下的深意!巨大的愧疚和感动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他冲过去扶住老人摇摇欲坠的身体,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婆婆!我还以为…您就是个小气抠门吝啬贪财的老婆婆…没想到您…您是为了…” 声音哽咽。
“今天的住宿费”
银婆婆喘着粗气,用尽力气打断他煽情的眼泪,声音虚弱却带着惯常的刻板,“待会儿…结算…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白糖:“……”眼泪瞬间憋了回去,尴尬地倒退三步,挠着头干笑:“哈哈哈…嘿嘿…那个…婆婆您当我刚才放了个屁!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回头,视线扫过垫子——
“月月?!” 明月躺过的床铺空空如也!只有凌乱的痕迹!
“月月?!” 白糖大惊失色,心脏猛地一抽,也顾不上尴尬了,猛地冲出房间!
院子里,月光清冷如水。一个纤细的身影正静静躺在另一个人的臂弯中。抱着她的人穿着一身素雅的云纹白衣,身姿挺拔如修竹,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流畅的下颌。他怀中抱着的,正是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明月(幼)!
白糖的心跳几乎停止,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失声喊道:“吉…吉祥?如意?你们怎么在这儿了?!” 他认得那身衣服,那清冷的气质!
那人微微抬起头,兜帽下,露出一双如同雪山清泉般澄澈、却带着一丝复杂神色的蓝色眼眸(吉祥),和站在他身侧、同样戴着兜帽,露出暗青色发丝和一双深邃如夜空的青色眼眸(如意)。
吉祥的声音清冷依旧,如同玉石相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怀中明月的温柔,目光转向惊愕的白糖:“糖厨神,他找你。”
如意站在吉祥身侧,暗青色的发丝在夜风中轻扬,青色的瞳孔带着温和却不容拒绝的笑意,补充道:“和我们回去吧。”
白糖看着昏迷的明月,又看看眼前这两位神秘出现的故人,脑中一片混乱。云忧谷?那个他记忆深处模糊却无比温暖的名字…他下意识地看向银婆婆的房间方向,那里紫光隐现,还有武崧和大飞(幼)需要救治…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和手腕藤环传来的冰冷,对着房间方向郑重地抱拳一礼,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婆婆!武崧和大飞就拜托您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