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大多数开铺子的都住在铺子楼上。
窗外传来雨声,苏凝隐隐听到对面纸扎铺有碗碎之声。
她倏然起身下床,轻步走近窗户,把窗打开。
参杂着雨声的打骂声隐隐约约传入苏凝的耳中,男人沙哑带怒地嘶吼,女人的惊恐尖叫。
“你说!娶你回来有什么用!养着你一个下不了蛋的!”
“不是我……咳咳,不是我不想,是……”
“臭婆娘!你还敢胡说什么!”
柳氏的嗓音颤抖,带着微弱的哭音:“是……是我身子一直不好,大夫说……”
“赔钱妇!要你何用!”男人的怒吼声穿透了雨声,苏凝听见有什么物什被砸在了地上,碎片四溅的声音。
下一秒,是响亮的巴掌声,带着骨肉之声的沉钝。
苏凝皱紧了眉头。
纸扎铺楼上住着周家一家人,此刻柳氏被打得跌在地上,膝头撞在桌角,鲜血顺着裙摆蜿蜒出来。
“你就该给我生儿子!生不出,就滚!”
柳氏蜷缩在地上,身躯抖如秋叶,灯火摇曳,灯光照着她眼眶下的泪痕。
苏凝站在窗边,看着夜空中惨白的月亮,手心已经不知觉地握紧,指节渐渐泛白。
离洛下了床,摸索着地走过来握住苏凝的手,“阿凝,我们救不了她,入灯者只能回溯过往,不审不判。”
苏凝闭了闭眼睛,在窗边站了很久,离洛也陪着她站了很久。
后来,雨停了,月色压下来,窗户纸映出柳氏瘦弱的影子,与挂于屋檐的生灯影子渐渐重叠,仿佛与那盏生灯融为一体,不可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