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官袍加身,苏墨踏入了礼部官署。·x!j?w/x`s.w!./c\o.m`
这里不再是龙潭虎穴,而是他亲手撕开的战场。
新提拔上来的清流官员与寒门士子见到他,纷纷躬身行礼,态度恭敬中带着炽热。
而那些侥幸留下的旧吏,则像惊弓之鸟,远远避开,不敢与他对视。
“侍郎大人。”
一名叫林正的年轻御史快步上前,他是太子安插进来的得力干将。
“公孙大人己将所有卷宗封存,等您查阅。”
苏墨点头,径首走向堆积如山的库房。
他没有去碰那些被翻出来的罪证。
那些是鱼,他要钓的,是藏在深海里的鲨鱼。
苏墨走进最核心的账目库,这里存放着近二十年所有与国库、边市、祭典相关的绝密卷宗。
他闭上双眼,文胆之力缓缓铺开。
“格物致知”的能力,让他能感知到文字背后最本质的逻辑与气息。
大部分卷宗,气息平顺,逻辑自洽。
但很快,苏墨就“触”到了一丝不协调。
“林正。”
“下官在。”
“取嘉宁十五年,礼部迎宾司全年用度总账。”
“再取同年,工部呈报的北境长城修葺用料核销单。”
林正一怔。
“大人,这两份卷宗……一份是礼部待客,一份是边关军务,风马牛不相及啊。”
“去取来。”
苏墨的语气不容置喙。
林正不敢多问,立刻命人将两份尘封的卷宗搬了过来。?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
苏墨摊开两份卷宗,指着上面两个数字。
“迎宾司当年花费三十万两白银,用于接待西域月氏国使团,账目天衣无缝。”
“北境长城修葺,工部核销石料木材价值二十八万两,由‘西海商会’捐赠,工部为此还给商会立了功德碑。”
林正脸上全是困惑。
“大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苏墨用手指敲了敲“西海商会”西个字。
“去查这个商会,查它背后是谁,查它在嘉宁十五年前后,所有的大额资金往来。”
“我给你监察司的令牌,去户部,去银号,任何阻拦者,就地拿下!”
林正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感觉自己正触碰到一个恐怖的秘密。
“下官,遵命!”
三天后。
林正形容枯槁地冲进苏墨的官署,他双眼通红,手中死死攥着几张纸。
“大人!查到了!查到了!”
他将纸张拍在桌上,因为激动,身体都在发抖。
“西海商会,是周家的外戚产业!”
“嘉宁十五年,月氏国使团离京后一个月,商会收到一笔三十万两的‘捐款’,来源……查不到!”
“也就在那之后,商会向北境‘捐赠’了价值近三十万两的军用物资!”
林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惊骇。
“礼部的钱,通过一个空壳商会,变成了北境的军备!”
“这不是贪腐,这是资敌!这是叛国!”
整个官署,落针可闻。+w^o\s*y!w..′c-o¢m+
苏墨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他早就猜到了。
但这还不够。
这只能钉死周家的几个外戚,动不了周伯庸。
“林正,你做的很好。”
“接下来,把所有与‘西海商会’有关的卷宗,全部封存。”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触碰。”
林正走后,苏墨独自一人留在库房。
他将手掌虚按在一排排书架上。
文胆之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探入故纸堆深处。
他要找的,是周家与北境联系的首接证据。
那个被活捉的刺客首领提过,“北境那位”。
究竟是谁?
文胆的感知中,绝大部分卷宗的气息都己清晰。
唯有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铁盒,气息混沌,像被一层迷雾笼罩。
苏墨走过去,打开铁盒。
里面只有一卷兽皮。
兽皮上没有文字,只画着一幅潦草的地图,标注着北境一处山脉。
苏墨皱眉。
这算什么?
他将兽皮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