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什么是男孩子应该学的,什么又是不应该学的?”
朱鱼的语气里带着童真的真挚。¢p,o?m_o\z/h-a′i·.?c~o^m.
她松开盖在傅妄眼睛上手,不避不退地首视他的眼睛。
“没有谁天生就应该做什么,也没有什么事谁就是不正常。”
“技能是工具,是为人服务的,它身上所附带的一切属性都是人为添加上去的。只要你想,它可以是任何样子,所谓的应不应该正不正常,都是社会规训人的产物,只要你不相信不服从,它就只是纯粹为你所用的工具而己。”
朱鱼捧上傅妄怔住的脸,目光温柔而缱绻。
“就像你为我梳头,如果这件事能让我高兴,你会觉得这是不应该不正常的吗?”
“不会。”傅妄摇摇头。
“这就对了。”
“所以说,只要你把它当做工具使用,那它就是纯粹的工具。你把它当做某部分人才能使用的东西,那它就是套在身上的枷锁。”
她双手在傅妄肩膀上左捏捏又右捏捏,然后双手猛地向上举起,笑容灿烂得如三月的春光。
“现在,你的枷锁被我取掉啦!”
傅妄瞳孔猛地一缩。
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看\书·君^ ?首+发^
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压在他身上数十年逼得他喘不上气的枷锁,似乎真的随她的动作尽数从身上卸下。
他的小鱼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将他拉离身下腐烂的泥沼。
她是那样的美好纯粹,与他完全不同。
可是这抹温柔的月光,似乎在此刻也照到了他身上。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呼吸都乱了节拍。
朱鱼轻轻地放下手环抱住他。
明明是比他还要矮一个头的身形,却像是一个姐姐般把他护在怀里。
傅妄不自觉地闭上了眼,不敢首视她温柔的目光。
他害怕。
那道过于纯粹的目光会看穿他的阴暗。
他害怕她会因此远离自己。
月光照世人,本不该独属于某个人。
他却贪心地想要独占这抹月光。
“没关系。”
朱鱼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她的声音带着稚嫩,话语里却是春风化雨般的柔情。
“其实呢,每个人都好像一个放在桌上的小球,小球无论怎么转啊转,都会有一小块贴在桌子上。”
“那么这个小球啊,就会有被光照到的白色,贴着桌子的黑色,还有交界处的灰色。.d~1\k!a*n¨s-h-u¢.¨c′o?m/”
她伸出手在傅妄面前来回比划,短短圆圆的手指带着几分笨拙的认真。
“所以人呢,是一个有着三种颜色的小球。有的球白色多一点,有的球黑色多一点,每一个都不一样。有的人喜欢白色多的,有的人喜欢黑色多的,我呢——”
“我喜欢这颗,叫傅妄的小球。”
“所以无论它是白色多还是黑色多,只要它是傅妄,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
傅妄睁开眼。
朱鱼笑得眉眼弯弯,两根手指比出一个圆放在眼前,透过这个空心的圆看向他。
傅妄只觉心脏被这个笑容击中。
心底某个阴暗的角落被一道柔和的月光穿透,抚平那些陈年的伤疤。
那些阴暗的、晦涩的、潮湿的想法,在这样的月光面前都无处可藏,也无需躲藏。
月光温柔而包容地笼罩住这一片阴暗。
轻声说:是什么样的都没关系。
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水意。
傅妄重重地回抱住朱鱼,力度之大似乎要把她重重融进骨血里。
“小鱼……小鱼……”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朱鱼耳边呢喃,偏执到近乎疯魔。
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好,为什么要这样温柔地对他予取予求。
她知不知道。
对于他这种贪得无厌的怪物而言,他只会贪心地想要更多。
想要她属于她,想要她只属于他。
“会觉得很可怕吗?我这样。”
“不会。”
朱鱼轻轻抚过他的背。
“我说啦,无论傅妄这个小球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会喜欢。”
“所以你在我的面前不用伪装。”
“我其实……”傅妄唇张了张,被朱鱼轻柔地堵住。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