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下,完全无法自控,她爱哭,遇见什么吓人的事害怕的事,别的什么都没做,眼泪就先流了下来,可这一次,是完全没法控制的。?狐+恋¨文¨学\ ,首_发+
头两侧一阵温热,崔湄茫然抬头,萧昶的手在她的太阳穴处,给她按摩着,力道有些重,一看就是没伺候过人的。
“现在好些了吗?”
他居然在服侍她?崔湄更加疑惑不解:“怎么也想不起来,感觉就是很可怕,她好像……”
“别去想了!”萧昶打断了她的话,猛的将她按到怀里,崔湄的额头都磕到他的胸口:“别去想了,既然是可怕的事,为什么还要想起来,任由它散去不是很好吗?”
崔湄应了一声,没有再继续回想那个可怕的噩梦,萧昶说的对,那一定是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毕竟她现在只是想一想梦的内容,就吓得浑身发抖。
她乖巧的贴在萧昶怀里,他的的确确松了一口气:“饿了没,早膳准备好了,吃一点,好不好?有你最喜欢吃的燕窝粥。¨小/说-宅- ,免*费_阅/读′”
她是挺爱吃燕窝的,这玩意儿毕竟她之前在陆家,也轮不到她:“还要吃燕窝吗?这些天每天都在吃。”
再好吃的东西,每天都吃,也觉得厌倦了。
“你要坚持吃,燕窝性平,很温补,比人参等大补之物,更好些,你不能因为吃的厌了,就不想吃,要为身子考虑。”
若要为身子考虑,那些避子汤别喝了得了,崔湄不敢说,但不喝那些避子汤,万一有身孕了怎么办,她要怎么跟陆哥哥离开,但那些避子汤,那么寒凉,若是一直吃着,她这辈子怕是都无法有孕了,她还想跟陆哥哥有子嗣呢,真是进退两难的境地。
崔湄什么都没说,只是乖巧的应了一声。
“今日想去哪里玩,想吃什么,吩咐下去便是。”萧昶叹气,摇摇头:“罢了,你做了噩梦,怕成这样,今日就好好歇着,禹城有个灵云山,上头的道士很灵,等我带你去住几日,让大师给你解解梦,叫叫魂,就不会再受梦魇折磨。?完′本,神*站* *首,发*”
崔湄笑了:“郎君,还信这种鬼神之说。”
她总觉得,萧昶生气的时候,自己就够可怕的了,肯定能吓退很多恶鬼,他这样的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怎么也会信这个。
萧昶神色意味深长:“我为什么不信。”
他是最该信这个的。
“手上怎么多了一只镯子,我记得没有给送过这个。”萧昶注意到了她的手腕。
崔湄手指微动:“昨天去了城里一家首饰铺子,喜欢就买了,奴家是不是不该随便花钱乱买东西?”
萧昶嗤笑:“你夫君有的是钱,还够不上你花?禹城靠海,盛产珍珠,怎么不买些珍珠首饰,买了玉?这镯子料子一般,水头勉强可以,但颜色不翠,就这么喜欢,睡觉也要带着?”
他幽深的瞳孔仿佛在试探她,或许他不是,但萧昶喜怒不定,崔湄只觉得他说的每句话都意有所指。
“昨夜回来后,就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合衣睡下了,忘了摘。”
“既如此,换了吧,我记得给你送的那些首饰里,有一只满翠。”他站起身,就从她妆奁中摸索,打开盒子掏出那只镯子,直接给她换上。
崔湄心惊胆战,生怕他从妆奁深处掏出那只银簪子。
崔湄的手腕很白,犹如牛乳一般的颜色,细弱又纤巧,萧昶很满意:“这种翠,才更配你,外头买的破烂玩意,就别戴了吧。”
他将崔湄手腕上原本的那枚,随手一丢到了旁边的小几上,发出叮当一声声响。
崔湄笑的十分勉强:“郎君给奴家的都太贵重了,奴家不舍得戴,外头买的也算合适便是摔坏了也不心疼。”
萧昶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坏了我再给你寻便是了,别这么小家子气,我这几日事务繁忙,可能顾不上你,你若觉得无趣,可叫那位刘氏夫人来陪你说话。”
盯着她吃完那碗燕窝粥,萧昶才离开。
此人前脚走,崔湄后脚就扑过去,将小几上那只镯子捡起来,心疼的又是吹又是用帕子擦了好久,生怕被萧昶粗暴的动作,磕出印子来,她是不敢再戴了,万一萧昶嫌弃这镯子不好,随手一扔给摔断了,她得哭好久,还怎么面对陆哥哥,这是陆哥哥的心意,翻出个荷包,又包了好几方帕子包好,放到荷包里装起来,才算心安了许多。
走出崔湄的房门,萧昶面色立刻变了,若崔湄看见,定不会觉得他在她面前变脸能吓退妖魔鬼怪,他此时脸黑的几乎能滴墨,眼中的戾气、狂躁,甚至还有绝望和哀恸,让他自己就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