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照片上的癌症诊断书和当年的肇事司机亲人口述签字的书面材料、交易记录,温凌瞳孔紧缩。
路杳杳看着她颤抖的双手,笑了笑,“还没有看完呢,你继续翻翻?”
温凌紧抿嘴唇,在翻到最后一张照片上被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男人时脸上血色全无,手中的照片全部掉落在地上。
她完了。
若是温玉姿的事她还可以狡辩当年她年纪小不知情,但是赵隋的死而复生却明明白白地捶死了她。
路杳杳比她想象的还可怕。
早知道她就应该杀了赵隋,一了百了。
她握紧了双手,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讨厌麻烦,所以警告一下你,出狱之后别来我面前跳,顺便呢,给你指一条明路。
如今对上我,你毫无胜算。但是,还是会有心甘情愿被你蒙蔽驱使的人。想要过好日子,当年你是如何一步步抢走我的东西,如今就一点点去抓紧他们吧。”
她的声音平静温和,却像是恶魔的诱哄。
温凌知道,这不是警告,而是威胁。
路杳杳在告诉她,她可以随时抖落她的老底,甚至她也是准备这样做的。
但她要她主动成为她报复的那柄刀。
而她,没有选择。
温凌向来最识时务,吃了亏之后她不会再贸然挑衅陆太太,也知道自己现在能够依靠的是谁,但是路杳杳显然不会放任他们亲亲密密,和谐友爱。
她要她去抓紧他们。
她真的抓得住吗?
还是像沙子一样,握得越紧,散得越快。
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一颗被路杳杳摆上棋局的棋子,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是得顺着背后那只大手跨界厮杀,最后与同为棋子的人反目成仇,血流成河。
她浑身冰凉。
……
车牌号嚣张无比的库里南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而另一辆熟悉的车紧接着停在了她面前。
温凌慌张地将刚刚捡起来的照片塞进衣服里。
想到对她在监狱中受苦不闻不问的路家人时仇恨扭曲的脸也转变为脆弱的笑容。
“妈妈!”
她扑进了下车迎接她的温裕和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