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杳杳觉得自己可能也承袭了路家人的阴暗面。+w^o\s*y!w..′c-o¢m+
她不愿意原谅他们。
即便他们是被蒙蔽,被误导的。
恶毒如温玉姿,也能为自己的女儿付出一切,堕入地狱。
但是她的父母亲人,却一次次为她的痛苦推波助澜。
哪怕有一次,他们产生护短的心理,即便是我的女儿/妹妹做了错事,他们也愿意和她一起承担,而不是随着外人一起打压她,她今日也许还能抱有一丝温情。
一个温凌,摧毁不了她的人生。
心甘情愿拿她献祭的,是她自己的家人。
温玉姿不就是拿捏了这一点,才能顺利实施计划吗?
那么,温凌母女做的事要告诉他们吗?
当然要的。
但是只是看他们哭泣、悔痛,甚至找到了借口说自己是被骗了乞求原谅,对她有任何的安慰吗?
不够,还不够。
她想他们跟她一样承受被亲人背刺的痛苦,被误解,被背叛,去体验她所有的至暗时刻,无依无靠,无处可去。
人怎么可能有感同身受?
既然没有,那就让他们亲身体会。
陆时野亲了亲她的额头,“很多事,不用你亲自动手,他们就会自食恶果。*s¨i¨l/u?x_s?w·./c?o\m~”
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和当初路家人看温凌作恶一样,推波助澜,袖手旁观,再偶尔拉个偏架。
两人十指相扣,紧紧依偎在一起。
……
温凌出狱这一天天气很好。
她站在监狱门口,抬手挡了挡阳光。
习惯了逼仄阴暗的宿舍,她竟然有点不适应站在太阳底下。
短短两个月的牢狱生涯,对她而言恍如隔世。
远处路边竖立的广告牌上,是顾嘉锦当初国内巡演收官的海报。
不久前还是她的替补的人,如今己经独当一面,成为了新生代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前途光明。
而她,坐了牢,断了腿,未来渺茫。
极尽的嫉妒几乎要将她淹没,让她瘦了很多的脸颊显得有些扭曲。
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了她面前。
落下的车窗内,露出一张让她日日噩梦的脸。
路杳杳看着憔悴无比的温凌笑了笑,“好久不见。”
温凌眼中充满了恨意,“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她很确信,她的腿是因为路杳杳断的。
其他人都以为是她发大小姐脾气引起的狱友间的意外冲突,但是身为当事人,她最知道,对方就是冲着她的腿来的。-|÷求§书¥*帮DD; /已:*o发¢?&布1_最)新@?章??节·±)
每一下,都正击目标。
可惜无论她怎么发疯,都没人肯相信。
而跟她有仇又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只有路杳杳。
因为她害得她不能跳舞,所以她也要同样报复她。
路杳杳顺着她激动的表情将视线落在她的左脚。
当初和秦渺做交易,她不要她从路家和傅景策那里得到的好处,只要温凌坐牢和不能跳舞。
秦渺行动力很强,做得毫无痕迹。
温凌现在不只是不能跳舞了,稍微走得快一点,还能看得到跛脚的痕迹。
这也是为什么温凌看见路杳杳,没有立刻扑过来的原因,她不愿意在路杳杳这个仇人面前展露残缺。
路杳杳点了点头,“忙忙碌碌十几年,最后获得这样的结果,你确实挺可笑的。”
温凌赤红着眼睛,“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这么惨?你还敢来我面前炫耀,你对得起我为你而死的母亲吗?她当年对你有多好,你死了也没脸去见她!”
她愤愤的,希望在路杳杳脸上看见熟悉的躲闪、羞愧的表情。
然而对方只是淡淡地认同,“她对我是挺好的,为了给你铺路,不惜把自己剩下的七八个月寿命都赌在我身上。”
温凌脸色剧变,“你瞎说什么?!”
她怎么可能知道?
其他人也知道了吗?
温凌的心底涌现无限的恐慌。
这是她和她妈妈最深的秘密,这辈子都不该有人发现的。
但路杳杳的话,分明是察觉到了什么。
路杳杳笑笑,“不用激动,我暂时还没有跟其他人说。今天来,不过是给你送份礼物。”
司机下了车,将几张照片递给温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