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天亮后，点齐一队正兵，带上那几坛‘头酒’。”林风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杀伐决断，“我们去‘拜访’一下黑虎寨的老巢。斩草，要除根。”

张铁柱眼中凶光暴涨，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遵命！百户爷！”

堡后的砖窑里，劣酒的辛辣气息似乎被血腥味冲淡了些。孙厚田抱着那坛“头酒”，望着堡墙方向，火光映照下，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复杂。有恐惧，有庆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狂热。

黑石堡，用黑虎寨匪徒的鲜血和尸体，完成了又一次残酷的淬火。那名为“正兵”的铁拳，第一次在黑夜中亮出了獠牙，狰狞而致命。而民兵们心中名为“恐惧”的种子，己被强行扭曲，开始向着“凶悍”的方向萌发。

肥田基的方向，巨大的污秽之堆在夜色中沉默地蒸腾着白气，仿佛在无声地吸纳着这新鲜的血食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