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钰气得当场碎了两个瓷杯。¢卡+卡-小?说·网` _首^发+
棠惊雨梳洗更衣完毕, 坐在岱泽楼的二楼亭廊里纳凉。
绵软浓郁的夕阳将将沉入一半, 暖橙色的暮光斜斜铺在摇椅的前方, 阵阵凉风拂过四周的绿荫穿堂而来,她摇着蒲扇,全然放空地去看眼前的景色。
谢庭钰气冲冲地走上前, 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 自己坐到摇椅里, 将人放到腿上抱着,夺过她手上的蒲扇给她扇风,微仰着头对她问东问西, 仔细打量,满目孤疑,仿佛她瞒着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腌臜事。
放空的人没能马上反应过来,回答他的话时有些漫不经心。
谢庭钰莫名生气,沉着一张脸,说:“跟苏崇文搭话时,你也是这般不耐烦的态度吗?”
棠惊雨总算反应过来他此番问询的意图是什么。
她的神色霎时间冷了下来,连同身上氤氲着的玉兰澡豆香气都跟着变冷。
“谢庭钰。对你,我问心无愧。”她稳稳地盯着他的双眸。
紧跟着没有说出来的话,已然透过寂冷的目光传达给他:你呢?
他身上的戾气与隐怒,刹那间散去。
他沉默着与她对视,瞬时落了下风。
——问心,他对她确有千百般愧疚。
棠惊雨起了怒意,推掉他拿着蒲扇的手,就要起身离开他的怀抱。
他急忙收紧双臂,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不肯让其离开。
棠:“松开。”
谢:“不。”
棠:“既然不信,何须多言。”
谢:“这一切都要怪你。怪你对我的爱不够,教我患得患失,一点风吹草动,就要剜掉我的心。”
棠:“……”
谢:“惊雨,我只是想让你多爱我一点。”
见她两息过后还没有回应,他低头对着她的左上臂,隔着轻薄的夏衣轻轻地咬了一口以示提醒。·w*o*d*e_s,h!u-c/h?e+n?g,.!n*e^t\
“嘶——”她往后躲了一下,又被他蹭上来。
她没好气道:“嗯。看你表现。”
他一口气哽在喉咙里。
【她好嚣张啊。】
长叹一声。见她态度好不容易软了下来,他到底松了一口气,一边摇起蒲扇给她扇风,一边软着语气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跟我生气,我只是太紧张你了,所以有时候我的语气会有一些着急。你慢慢跟我说,不要跟我生气,好不好?”
“嗯。”她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
“饿了吗?要不要下去用膳?还是在这里用膳?”他的语气轻快了不少。
“一会儿吧。想歇凉一点儿。”她舒适地窝进他的怀里。
他弯起唇角,深嗅着她身上柔和馨香的玉兰花香,语气温和地说:“好。”
又过两日。
二人正用着晚膳,谢庭钰问着棠惊雨在翰林院的事情,一着急,又追问起苏崇文与她如何如何。
她端着碗,无声地斜睨他一眼。
他顿住未说完的话,只好歇了心思,挂起一张笑脸,给她夹了一块山药,安抚道:“你不是爱吃山药吗?再吃一块吧。”
这之后,对于翰林院里发生的事情,他就是再生气,摔了一只又一只的瓷杯瓷碗瓷壶,也不敢再在她面前多问一句。
但这气总憋着也不行,故此他寻了一个机会,同她说:“你看,你从翰林院回来的时辰,与我从大理寺下值的时辰相差不远,不如你顺道来接我罢,我们一起回府。”
倒不是什么为难人的要求,棠惊雨就答应了。
次日。
谢庭钰下值看到街对面停放着的谢府马车,还有站在马车一旁低头玩风车的棠惊雨,心情比高悬枝头的夕日还要璀璨。!咸_鱼-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还没等他开口喊她,一道身影率先从他身旁窜出去,无比轻快地喊道:
“蕤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