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求取靖安公主,他当时顾左言他,说着公主年岁尚小,暂不婚配,不过两月他便将公主指配给江垣,说到底还是对我有了戒心,既他不仁便也莫怪我不义。”
缩在墙角的小厮听得此言,面色骤白,心中一阵慌乱,眼底却莫名泛起一点精光,万没想到王相竟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蜷缩在角落生怕自己如阿晨那般,听到不该听的话而丧命,毕竟他还要为阿晨报仇。
正值王相思索之际,忽然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他循声望去,原是那小厮一不留神碰到了身后书架上的香炉。
“相爷息怒,奴才罪该万死。”那小厮对上王相的视线,顿时面色惨白,飞快跪在地上,磕着头道。
哪知王相望着洒落一地的香味,唇角一勾,方才的暴怒一扫而空,他从书桌后绕出,缓步走到那小厮身侧,弯下身子将他扶起,温声道:“你何错之有?”
闻言,那小厮颤颤巍巍抬头望了眼王相又飞快低下头,随即哆嗦着嗓音道:“奴才不慎将书架上的香炉打落在地,扰了相爷的清净。”
哪知那小厮话音一落,王相大笑出声,拍着他肩膀道:“你无错,你今日可算是帮了本相一个大忙,你瞧着有些眼生,叫何名字?”
“今日在书房伺候的本是清和,他似乎生了重病,管家便安排奴才来此伺候,奴才名唤长河。”长河低着头站在远处双手垂在身侧,似是不安的捻着自己的衣角。
王相嘴角笑意不减,目光中带着审视,上下打量着长河,此人方才虽然有些冒失打翻了架子上的香炉,倒是为自己指了一条明路,“今日起你便在本相跟前伺候吧。”
“是。”长河垂着头,额前的发丝垂落,挡住他的神色,亦是挡住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
闻言,王相袖子一甩,快步走回书桌前,取过一侧的笔墨,走笔龙蛇间一封密信便写好,“长河,去将管家寻来。”
“是。”
话音一落,长河快步走至门前,推门而出,王相坐在书桌前一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影一,去查查此人背景。”
语罢,耳畔风声穿过,随后一道黑影从窗口跃出,片刻便不见踪迹。
与此同时,江妤几人已然将行李收拾完毕,江家众人正围聚花厅之中,相顾无言,司徒蔷望着自己才回来不足一月的女儿,倏忽间便红了眼眶。
见此,江垣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心中亦是惆怅万分,这大约是一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情绪,他头一偏望向坐在江妤身侧的两人,“将宛宛照顾好。”
“父亲放心,我自然会保护好宛宛。”
“江大人放心,宛宛于我比命重。”
京郊城外,一辆装饰简约的马车轧过积雪晃晃悠悠行驶在官道上。-x~i*a-o¨s?h_u·o?h¨u′n*.\c*o!m?
寒风簌簌,江妤撩开马车一侧的车帘,探头朝外望去,只见沿路的村落被白雪覆盖,遥遥传来几声犬叫和鸡鸣。
她正瞧得起劲,修长的手掌从身后探出,越过她的脑袋,覆在她冰凉的手掌之上,将那车帘落下,带着温柔吐息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外头风这般大,莫将自己吹得风寒。”
闻言,江妤笑着回头,将自己冰冷的手掌塞入苏念麟怀中,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小师兄,好冷哦。”
见此,苏念麟无奈浅笑,长臂一伸出,将她揽入怀中,宽大的斗篷扬起将她娇小的身子罩在其中。
忽然身侧传了一阵咳嗽声,江妤从苏念麟怀中探出脑袋,顺着声音望去,原是江子安满脸嫌弃的望着两人,“我虽知二位定了亲,但如今我孤家寡人一个,二位可否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听得此言,江妤脸颊两侧爬上一抹红晕,娇蛮地瞪了眼江子安,并不如往常那般从苏念麟怀中撤出,反而抬手环在他劲瘦的腰间,脸颊贴在他胸口处,“哥哥若是觉得一人寂寞,待到了北疆好好与温姐姐说说,明明万分在意她,却还要装着与她保持距离,你不累,我瞧着都累。”
话音一落,马车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马车轧过积雪的声音响起,马车外寒风萧瑟,沿路的村子中遥遥传来些许人声,江妤依靠在苏念麟怀中,心中暗道若是自己不将他二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捅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