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妹妹！从此名正言顺，护她一生周全！这样，既全了你和桑桑的情分，也不妨碍你和莫山主发展，岂非两全其美？”

她说完，带着一丝期冀看着宁缺。

宁缺缓缓地、缓缓地再次转过头。这一次，他的脸上只有一片冰封般的平静，和眼底深处那份不容置疑的认真。他凝视着司徒依兰的眼睛，声音低沉，却像磐石般坚定：

“师姐，是亲情，还是爱情，真的不重要。”他微微摇头，仿佛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重要的是，桑桑，她就是我的命。”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温柔地落在桑桑沉睡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守护，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逾千山：

“我们之间……再也站不下其他人了。”

木屋内陷入一片死寂。烛火噼啪一声轻响，爆开一朵小小的灯花。

司徒依兰看着宁缺那无比认真、不容分毫动摇的侧脸，所有准备好的劝说之词，都卡在了喉咙里。大师兄的苦心安排，二师兄的激烈反对，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彻底沉默下来。

良久，司徒依兰叹了口气：“无论你如何选择，你总得去见一见她，带她在城中转转，跟她说清楚，莫山主是个好女子，你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吊着人家。”

又是一阵沉默，宁缺点头：“好，明日我去一趟，跟她说清楚。”

烛光摇曳，将桑桑黑瘦、乖巧的睡颜映照得更加清晰。这个孩子，没有做错任何事。司徒依兰的目光又移向宁缺。这个少年，从渭城的风雪中走来，经历过春风亭的血雨腥风，在旧书楼里呕心沥血，登山时步履蹒跚却永不放弃……他和桑桑，是那样艰难、那样拼命地才挣扎着活到了今天，才一步步走到了书院这方天地。

司徒依兰的心中，那根名为“隐患”的刺依然存在。可看着眼前这对在生死边缘紧紧相握、彼此就是对方全部世界的人，一股强烈的酸涩和怜惜涌上心头。若有可能……她真的，真的不想去为难他们。

这来之不易的相守，这历经磨难才握住的微光，为何偏偏要笼罩在永夜的阴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