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不见陈皮皮身影,这日,司徒依兰正在崖边练剑,就见陈皮皮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回来了,手里还捏着那张纸条。*精·武\暁~税′罔· ¢更_歆¢醉¢全!
“怎么了?二师兄也解不出?”司徒依兰收剑问道。
“解是解出来了……”陈皮皮有气无力,摸着自己似乎稀疏了一点的头顶,一脸后怕,“二师兄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我偷偷去看过,地上掉的头发都有好几根!最后他推开门,脸色黑得像锅底,把答案纸条砸我脸上,吼了一句‘滚!以后别拿这种歪门邪道来烦我!’就把我轰出来了……”他学着君陌那副冷厉严肃的样子,惟妙惟肖。
司徒依兰想象着二师兄被一道题折磨得掉头发的样子,再看看陈皮皮这委屈巴巴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二师兄喜欢戴高冠,尤其重视自己的头发,可想而知他有多么愤怒。
山风吹拂着她的短发,笑声清脆,驱散了多日来的沉静。这二层楼的日子,有练剑的汗水,有美食的慰藉,还有皮皮师兄带来的这些啼笑皆非的趣事,让她发自内心地喜欢。
然而,这份宁静在一个深夜被骤然打破。
是夜,司徒依兰正在静室打坐,心神沉入识海,打磨着“天地失色”的领域。突然——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磅礴到令人灵魂战栗的意志,如同沉睡万古的巨兽,骤然苏醒!整个长安城的地面似乎都随之微微震颤!紧接着,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辉煌与威严的赤红色光柱,自皇城方向冲天而起,首贯苍穹!
司徒依兰猛地睁开眼,身形一闪己至窗前。
只见长安城上空,一只由纯粹光芒与古老符文构成的、庞大到遮蔽了小半个夜空的朱雀神鸟虚影,正缓缓舒展着它燃烧着熊熊光焰的羽翼!赤红的光芒染透了云层,将整座长安城照耀得亮如白昼!
一股神圣、肃杀、镇压一切的恐怖威压弥漫在天地之间,让所有修行者体内的元气都为之凝滞!
“惊神阵!朱雀苏醒了!”司徒依兰心头剧震,失声低呼。?y.k*r_s?o~f-t¢..c~o!m+发生了什么?竟能让守护长安千年的大阵核心朱雀显化真形?
后山各处,几道强大的气息瞬间爆发。君陌、木柚、北宫未央、余帘……诸位师兄师姐的身影也几乎同时出现在各自的居所外,人人面色凝重,抬头望向那横亘天穹的朱雀虚影,眼中充满了惊疑与不解。然而,朱雀为何苏醒?无人知晓。
那震撼天地的异象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伴随着朱雀虚影的缓缓消散而平息。长安城重新陷入黑暗,但那沉重的威压和无数被惊醒的灯火,昭示着这个夜晚的不凡。
司徒依兰回到静室,心绪却久久难平。一种莫名的、难以言喻的不安,如同细微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心头。
第二天清晨,这份不安化为了现实。
司徒依兰刚梳洗完毕,准备开始一天的晨练,静室的门被无声推开。三师姐余帘依旧穿着那身青色布裙,身影单薄,面容清冷,静静地站在门口。
“三师姐?”司徒依兰有些意外。
余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无波,声音也如同山涧清泉,听不出丝毫情绪:“那个宁缺,快死了。”
司徒依兰的心猛地一沉!
“此刻就躺在旧书楼,”余帘继续说道,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那里的景象,“现在去,或许还能见最后一面。”
话音未落,司徒依兰的身影己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瞬间冲出了静室,冲向后山通往前院的小径!她甚至来不及向余帘道谢,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宁缺!那个在春风亭并肩、在旧书楼倔强的少年!
当她带着一阵风冲进旧书楼时,一股浓重的焦糊味和血腥气扑面而来。清晨的光线透过高窗,照亮了中央空地上那个蜷缩的身影。
宁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身上的白色学袍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呈现一种可怕的焦黑色,仿佛被烈焰狠狠灼烧过。!删_疤_看′书·旺, \首,发?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生生碾碎!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血沫从嘴角溢出,生命之火随时可能熄灭。
而在宁缺身边,蹲着一个司徒依兰绝没想到的人——十二师兄陈皮皮!他胖乎乎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往日的嬉笑,眉头紧锁,手指搭在宁缺焦黑的手腕上,神情凝重得可怕,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