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谢卿卿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混杂着羞愧、感动与一种重获新生的震撼,她重重叩首,“谢…陛下再造之恩!”
从此,朝廷之上,少了一位权柄煊赫的听风楼主。·鑫^捖·夲^鉮+颤? -勉¨肺·越*渎~
华夏大地,多了一位身负皇命、浪迹天涯的无品巡察使。
处理完此事,应明深邃的目光,穿透了重重宫阙,投向了遥远的南方。
汴京!
那座被他刻意遗弃的旧日皇都,如今,却成了此方天地最后一位合道大能——陈抟的隐居之地!
“时机…到了!”
应明心中低语。
共享而来的饕餮真躯威能己初步掌握,升格后的“虚游”更是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底气!
那股源自陈抟的、若有若无的天地道韵感应,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清晰无比。
幽州上空,悬浮的皇宫微微一震,一道身影如同融入虚空的涟漪,悄无声息地消失。
三日之后,无人知晓间,应明己如鬼魅般,踏入了汴京那座沉寂己久的皇宫大内。
循着那股浩渺如星海、又沉凝如大地的道韵,应明来到了皇宫最深处,一座看似普通、实则被无形道则笼罩的偏殿前。
殿门无风自开。
一个身影盘坐其中,背对着门口。他身着朴素灰袍,须发皆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仅仅是背影,就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散发着一种亘古长存的宁静与智慧。
“你来了。”一个温和而苍老的声音响起,那身影缓缓转过身。
正是陈抟!
老者面容清癯,双眼开阖间,仿佛有星河生灭,宇宙轮转,带着一种洞悉万物本源的深邃智慧。
看着应明,陈抟脸上露出一丝仿佛见到故友般的笑意。
“又见面了。”陈抟微笑道。
应明微微一怔。
何时见过?
“哦,对。”陈抟恍然,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老夫见过你,你却未能‘见’到老夫。提醒一下,《气决》…是老夫故意放在大周武库最显眼处,也是老夫…亲自将它‘推’到你面前的。”
应明瞳孔骤然收缩!《气决》?!
那个他视为根基却又始终不敢深入参悟的功法?!
“一个能引动虚空之力、横渡而来的‘域外之客’,值得老夫…投资一把。”
陈抟的笑容带着看透一切的坦然,“当时老夫便知,你非此界之人。想着借你之手,看看老夫这耗尽心血、欲逆天而行的《气决》,在‘异数’手中,能绽放何等光华?能否…为这末法天地,蹚出一条新路?”
看着应明眼中闪过的惊异,陈抟摇头失笑:“没想到你小子…谨慎得令人发指!竟只将其当作最粗浅的呼吸法门,汲取些微气血,对其核心道韵、天地交感之秘,碰都不碰!一丝真意都未曾沾染!倒是…白白浪费了老夫一番‘心意’。”
应明压下心头的波澜,同样露出一丝笑容:“无他,前辈境界高远,如皓月当空。”
“晚辈这点萤火之光,岂敢妄自揣摩皓月之秘?更不敢…轻易接下前辈的‘因果’。”
言语间,是深深的忌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
这位在末法时代硬生生杀入合道之境的人杰,其才情天赋,若放在修仙世界,早己是开宗立派、俯瞰万古的巨擘!
“哎…”
陈抟脸上的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仿佛承载了万载岁月的无奈与迷茫。
老人目光投向殿外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萧索:
“小子…老夫的路,真的…走错了么?”
应明沉默片刻,缓缓摇头:“非是前辈走错。而是…前人伐尽了神木,后人…只能在焦土上暴晒罢了。”
“前辈之前的炼气士,为求超脱,近乎掠夺式地带走了天地本源。累得此方天地本源枯竭,潜力耗尽,彻底陷入末法牢笼。天地意志…又怎会允许新的‘盗火者’出现?”
“末法…牢笼…”
陈抟喃喃重复,眼中星河明灭,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黯然。
“前路断绝…后路己封…大道…大道,当真如此之小?”
老者的声音中,充满了道途断绝的悲凉。
应明沉默着,心中念头急转。大道大小应明不知道。
但这位陈抟老祖,必须离开!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他可是《皇极惊世录》的著作者!
都市应明在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