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左边是张起灵的，骨节分明，掌心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右边是解雨臣的，指腹有练蝴蝶刀磨出的厚茧，却总是在她害怕时，给她最稳的支撑。

“哥！小哥！”她尖叫着，看见胖子像个球一样滚了下去，看见吴邪被张起灵拽着坠入黑暗，最后一眼，是解雨臣脸上从未有过的惊慌。

坠落的失重感里，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抱住，后背撞上地面时，传来一声闷响，不是她的，是解雨臣的——他在最后关头，把她护在了怀里。

荧光棒滚到远处，绿色的光线下，解雨娇挣扎着爬起来，看见解雨臣正捂着胸口咳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哥！”她扑过去想扶他，却被他按住肩膀。“别管我，”他喘着气，指了指旁边，“看看起灵他们。”

张起灵半跪在地上，正检查吴邪有没有受伤，黑金古刀插在旁边的石缝里，刀身微微震颤。胖子西仰八叉地躺在一堆碎石上，正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他娘的……胖爷这手，真是比乌鸦嘴还灵！”

解雨娇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胖子突然指着头顶，声音都变了调：“你们看！那石板上的蛇，好像在动！”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封住洞口的石板上，蛇形雕刻的眼睛里，红光正在慢慢褪去，而蛇身的鳞片，却一片接一片地竖了起来，像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子——这根本不是封死的机关，是某种活物的外壳。

“哥，你闻见没？”解雨娇突然抓住解雨臣的手，指尖冰凉，“有股腥甜味，跟蛇蜕的粘液味不一样，倒像是……”她顿了顿，声音发颤，“像是念安喝的奶糕混着血腥味。”

吴邪深吸一口气，那味道里带着点熟悉的气息——是疗养院地下室那口红漆棺材里，弥漫的腐朽香气。他看向张起灵，对方己经握紧了黑金古刀，刀尖指向黑暗中某个看不见的角落，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下一层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他们的坠落惊醒。解雨娇攥紧了手心的蛇形玉佩，突然想起张起灵在婚礼上说的那句话。

“无论去哪，我都陪着你。”

她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黑暗里，那双眼睛亮得像北斗七星，给了她无穷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