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首往沙地里倒去。张起灵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指尖探到她颈动脉时,吓得指尖都在抖。“中暑了。”白悠然立刻把人放平,解开她的领口,拿出银针往她人中扎了一下,“起灵,用你的血混着水给她擦额头,麒麟血能降温。”
张起灵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鲜红的血珠滴进水壶里,他蘸着血水,轻轻擦在解雨娇的额头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解雨臣蹲在旁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她头顶挡太阳,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娇娇,醒醒,哥给你带了桂花糕。”
解雨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张起灵的睫毛上沾着汗珠,正一滴一滴往她脸上落。她抬手想替他擦掉,却被他握住手腕。“别动。”他的声音很轻,像沙漠里的风,“保存体力。”
就在这时,三公里外的沙丘后,张日山掀起斗笠的一角,目光落在那个被众人护在中间的小姑娘脸上。资料里说她是解家的女儿,可这眉眼间的倔强,分明有当年霍家姑娘的影子。尤其是她手腕上的狼牙吊坠,红绳磨损的程度,一看就是常年贴身戴着的。
他指尖在蛇眉铜鱼上摩挲着,“月”字的刻痕硌得指腹发疼。尹新月当年也有个类似的吊坠,是他亲手刻的狐狸形,可惜后来跟着她的棺椁一起下葬了。计划里多出的变数,往往是最致命的,可不知为何,看着那丫头被起灵护在怀里的模样,他竟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和新月。
再次进入古潼京的通道时,解雨娇被张起灵牵着走在中间,另一只手被解雨臣牢牢攥着。通道比上次更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渗着黏腻的液体,闻起来有股铁锈混着腥甜的味道。解雨娇用荧光棒照过去,突然“咦”了一声:“哥,你看这鳞片的纹路,跟我上次在西王母壁画上看到的裙摆图案一模一样。”
解雨臣凑近一看,果然在鳞片的反光里,看到了类似云纹的纹路。他想起小时候,奶奶给他讲西王母的故事,说她的裙摆是用蛇鳞织的,每片鳞甲里都藏着一个长生的秘密。“汪家的蛇群,可能跟西王母的图腾有关。”他握紧了解雨娇的手,“跟着我,别乱摸。”
往前走了约莫百十米,前面的吴邪突然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惊叹:“你们快来看!”
巨大的石室里,发光矿石把西壁的壁画照得纤毫毕现。周穆王的玄色龙纹礼服上,每片鳞甲都刻着北斗七星的位置,解雨娇数了数,正好是七颗,和张起灵后颈的麒麟纹身里藏着的星图一模一样。西王母的九尾狐宝座上,尾巴尖都缀着极小的蛇形纹,白悠然凑近一看,突然“啊”了一声:“这蛇纹里藏着药草纹!”
众人凑近细看,果然在蛇鳞的间隙里,看到了类似当归、何首乌的图案。解雨娇的目光扫过壁画,突然指向西王母的袖口:“这里有行小字!”
是用古彝文写的短句,笔画纤细,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解雨娇跟着霍老太学过几年古文字,指尖轻轻点着那些符号,轻声念了出来:“昆仑之墟,有药名‘不死’,采之以玉盒,藏之以蛇穴……”
“这说的就是长生药!”胖子激动地一拍大腿,“那缺的那块,肯定画着药长啥样!”
吴邪的指尖划过那处方形缺口,边缘的凿痕很新,甚至能看到残留的颜料碎屑。“不是很久之前被凿的,”他用指甲刮了点碎屑下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最多不超过半年。汪家或者张日山,肯定有人先来过这里,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长生药的真相。”
解雨娇突然蹲下身,从缺口下方的石缝里,抠出一小块碎颜料。她放在指尖捻了捻,又凑到鼻尖闻了闻:“这是矿物颜料混合了蛇血制成的,很难褪色。但这块碎片的颜色比周围浅,说明……”她顿了顿,抬头看向解雨臣,眼神里带着凝重,“被抹去的部分,可能最近才被画上去没多久。”
解雨臣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小时候,娇娇总爱拿着画笔在墙上乱涂,每次被发现了,就躲到他身后,说:“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时他总替她背黑锅,可现在,这被刻意抹去的壁画,像根刺,扎得他心里发疼——这背后藏着的秘密,恐怕比他想象的更危险。
就在这时,胖子的声音从石室中央传来:“你们别研究壁画了,快来看看这玉盒!”他己经爬上高台,正拿着支金簪对着光看,“这簪头的蛇眼,是用红宝石做的吧?比胖爷我上次在潘家园见的那颗还透亮!”
“放下!”吴邪和解雨臣同时喊道,可己经晚了。
金簪脱离玉盒的瞬间,蛇眼的红光突然爆开,整个石室的地面开始剧烈倾斜。解雨娇只觉得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慌乱中她死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