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宫内室,檀香袅袅。魏嬿婉端坐于紫檀书案前,纤指轻执羊毫笔,由澜翠在一旁细细研着墨。
她落笔稳健,一行行清丽端正的小楷随之浮现于纸上:「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嘉妃赏这狐尾百合,无非是要影射我狐媚惑主,心思不净,趁哀思未歇便汲汲营营,乱了宫闱清宁。”魏嬿婉笔锋不停,面露轻笑,“然则逞此口舌之利,又有何益?争一时意气,终究落了下乘,徒惹是非罢了。”
“不若做些实在功夫——她倒也没少‘用心’,从李朝故土到辽东苦寒,复又辗转入这紫禁城阙,千里奔波,步步为营,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母族前程,为着父兄们,积攒下这一腔无处安放的怨怼……”
笔尖在「照见五蕴皆空」的‘空’字上略作顿挫,墨迹微洇,映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诮:“‘疯疯癫癫’了这些年,也是可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