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陈镜玄似乎在自言自语,与一旁的空气说着什么。
“
牵马而行的烟邪,此刻低垂头颅,面庞被阴和长发笼罩,看不出具体神色。
“这些令牌,此后便交给你了。”
陈镜玄甩出这腰囊。
他微微皱了皱眉。
陈镜玄抬头,看着上方洒落的刺眼阳光。
此时此刻,两人恰好离开漫长的阴暗小巷,天地骤然开朗,原来这条小巷连接着皇城北部的烟云湖,不远处就是师尊言辛所居住的“鲤阁”。陈镜玄回想姜河所说的情报,昨夜姜家子弟连夜拜访鲤阁,却吃了闭门囊。
很显然。
这场以青阳城乱变为序曲的弹劾,在发动之前,经历了漫长时间的蓄谋和准备。
想要对自己下手,仁寿宫必须要支开言辛。
鲤阁如今,应该只剩下这些锦鲤了。
烟云湖一如既往地明媚。
只不过,时过境迁,陈镜玄对这湖已没了年少时的向往。
他虽未有国师之名。
却早已有了国师之实。
能让师尊在鲤阁毫无忧虑地度过这些年-陈镜玄觉得自己付出的这些代价,十分值得。
“烟道友谋划了这么久,凭借这些东西应该足以完成剩下的交接了。”
陈镜玄看着不远处的小湖,道:“现在,我应该可以走了么?”
书楼主人。
方圆坊坊主。
国师。
陈镜玄丢下这腰囊的那一刻,觉得身躯前所未有的轻盈。
原来自己肩头的无形担子,竟然真有如此之沉。
陈镜玄微微侧首。
此刻他看清了烟邪的神情,长发被微风吹动,落满晨辉的那张脸庞似乎并没有什么笑意,也没什么喜悦。
烟邪本以为,隐忍十年的复仇,会在今日迎来一个轰轰烈烈的结局。
夜幕降临之时。
他紧张,他颤栗,他愉悦。
日出那一刻。
所有的情绪尽数消融,只剩空虚,只剩孤独。
青阳城乱变只是他计画中的第一步,他早就想好了陈镜玄回应之后的反击。他知道这位小国师在皇城内留了诸多后手,姜家,秦家,书楼暗探,雪主,火主,小皇帝褚因—·
这些不安分的因素,随时可能搅局的棋子,全都在烟邪的掌控之中。
然而今夜无事发生。
当青阳城的污水泼洒而出,陈镜玄没有挣扎,而是平静至极地坦然受之。
烟邪不费吹灰之力迎来了大胜,皇城司地牢的插曲便是唯一的波折。
这样的大胜,有什么意思?
他要的是竭尽全力的对弈,底牌尽出的厮杀!
当年他输得那么惨烈。
整整十年,他都在苦思冥想映射之策,他想要正面击溃陈镜玄!
可结局却是这般。
这究竟是胜,还是败?
“我不明白。”
沉默了许久,烟邪声音沙哑开口。
“哪里不明白?”
陈镜玄坐在马上,感受着微风吹拂衣衫,留下的阵阵温暖。
烟邪望着不远处的那座鲤阁。
他不明白。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胜了,心底却这般屈。
他不明白。
为什么陈镜玄根本就不在乎国师,不在乎书楼。
这家伙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地丢掉这些东西?
为什么可以浑不在意地就这么选择认输?
“棋秤上的胜负,并不重要。”
陈镜玄警了眼烟邪,淡然说道:“同理—你我之间的争斗,也不重要。既然你们这么想要‘国师”,那便送给你们好了。”
“你是说,这些都不重要?”
烟邪觉得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