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最知道,陈耀口中的警察是林宗华。.微′趣·小*说? +首?发¢
“哥哥心里一首记着那警察的好。”陈耀深深看了林最一眼,眼底情绪涌动。
林最看不真切,像是懊悔,像是歉疚……
一闪而逝,快到林最没来得及捕捉清楚。
“那段日子里,哥哥提过最多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大勇哥,一个警察。”
大勇哥?
林最的思绪在脑海中转个了圈,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罗星?”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陈耀的背脊明显僵了一瞬,随即苦笑道:“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个名字,现在能叫出这个名字的人怕是没几个了,连我……”
他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改口道:“那个弟弟叫了好多年大勇哥,一首以为他叫大勇,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他的小名,人人都叫习惯了大勇,没多少人还能记得他的名字。”
林最知道这个故事里跳过了很多很多细节,陈耀没有过多赘述儿时的不容易,故事里的两兄弟虽然过得苦,但在他口中提及最多的是快乐。
比如哥哥在家中没饭吃,进不了家门,只是一语带过。
再比如哥哥卖冷饮,被小混混找麻烦挨揍,打起来之后被抓哥哥不止让小混混打,还让当时的警察教训过。+d\u,a¢n`q.i-n-g\s·i_.~o?r!g·这些他都没怎么多说,说起来的只有冷饮摊子生意不错,卖光了用井水充数卖钱。
生活很苦,可从这些苦里扒开来细细翻找,夹杂着不少属于兄弟俩的甜。
“哥哥出事了,弟弟偷偷回了县城想找大勇哥,才知道大勇哥也出事了。”讲到这里,陈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林最看到他借着抬手擦额头汗水顺势抹了下眼角……
“弟弟有证据,证明哥哥……”
陈耀骤然停顿,随即说起别的,“哥哥常说那警察,其实哥哥很多次被抓是故意的,好多事儿他不想干,躲不过只能在此之前先打电话报警,有些架还没开打就被抓了。”
“那警察每次都苦口婆心劝,哥哥曾经跟弟弟说过,他能信得过的只有两个人,这个警察,还有大勇哥。”陈耀再一次拍拍台阶,“也是在这儿,弟弟第一次见识了那个警察究竟有多唠叨。”
林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林宗华还真的找到过陈耀,可为什么事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案子没有翻,谁都不知道凶案跟陈辉无关……
因为林宗华意外死亡,还没来得及查明白事情,调查戛然而止?
他面上不显,静静听着。′p,a¨o¨p^a?o¨z*w~w_.-c/o,m+
“弟弟回到县城之后,有些事想不通,他回到曾经住过的筒子楼,坐在楼道里。”
想象着哥哥还在,回忆着哥哥当时说,“你好好念书考大学,哥供你念,哥以后挣大钱,等你将来有出息了给哥撑腰,现在嘛……你先让我给你撑腰。”
楼道口的路灯忽明忽灭,跳闪着让人眼睛酸涩。
陈耀坐在筒子楼的楼道里,脑中充斥着陈辉在人生中最后的那段路。
在知道陈辉被击毙的消息之前,他一首不知道陈辉是越狱出来到海城的。
陈辉没有跟他说,他还以为陈辉提前出狱,从哥哥坐牢那天开始,他一首数着日子。
距离刑满释放没多久了,怎么会是越狱的呢?
哥哥为什么会出现在客运站呢?
最后就死在客运站里!
他想去哪儿?
青潭镇吗?
他能想到的只有青潭镇,冒着风险回青潭镇,为什么呢?
那儿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爸爸!
他尝试着用陈辉的想法去思考,希望能想出陈辉到底想去哪儿?
又想去做什么?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楼道外那盏路灯在快速跳闪几下后彻底不亮了,楼道里一片漆黑。
处在黑暗里,听到细碎的脚步声,陈耀下意识像孩童时候那样怕被人发现在这儿,快速起身就想往楼上跑。
可才刚站起来还来不及转身,就看见一丝微弱的亮光出现在楼道口,他眯起双眼仍然没看清来人,却反应过来自己再不是小时候,筒子楼里早己没了家,他连哥哥都没了。
“陈耀?你是陈耀吧?”
陈耀知道此时此刻在锦溪县里被人认出来并不是好事,肯定免不了问长问短指指点点说哥哥的事情。
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