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依附于昆仑龙脉的地下宫殿群,以及盘踞其上的巨大黑色漩涡,如同一头来自远古的绝世凶兽,终于在众人面前睁开了它冷漠而邪恶的眼睛。?五-4¨看_书\ ^已.发′布\罪¢辛?蟑?节^
铺天盖地的威压,不再是之前那种无形的磁场干扰,而是一种更本质、更高级的碾压。仿佛整座昆仑山脉的重量,都压在了这支十二人的小队身上。
“噗通!”
一名意志稍弱的“镇岳”队员,双膝一软,竟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他身旁的战友想要拉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也在剧烈地颤抖。这不是恐惧,而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生命本能的臣服。
雷斌的脸颊肌肉在剧烈抽搐,他用特种合金战刀狠狠插进脚下的岩石中,用反作用力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挤出体外,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
“这……这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一个队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报告……我们……还能战斗……”
他的话语与其说是报告,不如说是在用最后的意志对抗那股能磨灭心神的威压。
李若雪的脸色苍白如纸,但她依旧站得笔首。她曾执掌千亿商业帝国,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可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她二十多年来建立的世界观。金钱、权力、谋略,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个站在悬崖最前端的背影上。
林九尘是唯一一个不受影响的人。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衣袂在能量卷起的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插在天地间的利剑,任凭风吹雨打,自岿然不动。¨我^得¨书_城· /更′歆_最\全?
他的瞳孔中,那两簇金色的火焰燃烧得越发旺盛。
“这不是宫殿,也不是阵法。”林九尘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奇迹般地驱散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这是一个‘活物’。九幽会用上百年的时间,以邪法为引,以无数生灵怨念为食,将这一段昆仑龙脉,‘喂养’成了一个守护他们的怪物。”
“怪物?”雷斌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和骇然,“那我们怎么打?用导弹轰炸吗?”
“没用的。”林九尘摇了摇头,“攻击它,就等于攻击昆仑山。我们所有的攻击,都会被它脚下的龙脉地气瞬间化解,甚至会成为滋养它的养料。”
绝望,比之前的威压更沉重地笼罩在众人心头。
打不过,甚至连攻击都等于给对方补血,这还怎么打?
“常规的‘战斗’思路,对它无效。”林九尘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既然是活物,那它就会生病。既然会生病,那就可以被医治。”
他盘膝坐下,就在那悬崖的边缘,与深渊对岸的恐怖魔物遥遥相对。
“我要为这条‘龙脉’,望气、闻声、问切、把脉。”他看着雷斌和李若雪,“这个过程,我会耗尽所有心神,对外界再无半点防备。我的安全,交给你们了。”
雷斌和李若雪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_兰¨兰.蚊.血. !冕~费?悦!渎!雷斌猛地拔出插在地上的战刀,带着所有队员,在林九尘周围组成了一个最紧密的圆形防御阵。李若雪则走到了林九尘的身后,拔出了一首藏在靴筒里的匕首,警惕地注视着西周任何可能的风吹草动。
林九尘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他整个人的气息消失了。不是死亡,也不是隐藏,而是彻底融入了这片天地。
他的神识,化作了无形的丝线,小心翼翼地探入了前方那狂暴的能量场。
“轰——!”
仿佛一滴水汇入了沸腾的油锅。
无尽的怨念、暴戾、杀戮、死寂之气,如同一万把尖刀,瞬间刺入他的神识海洋。剧痛传来,林九尘的身体猛地一颤,鼻孔中,两行鲜血缓缓流下。
李若雪的心脏猛地一揪,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被雷斌用眼神制止了。
林九尘强忍着神魂撕裂般的痛苦,将天医望气术运转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
他不再被动地承受,而是主动地去“看”。
他的“视野”无限拔高,再拔高。眼前的宫殿、漩涡、深渊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宏大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经络图。
一条沉睡的金色巨龙,横亘在脚下的大地深处,那就是昆仑龙脉的本体。而此刻,在这条巨龙的心脏位置,附着着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肿瘤。
无数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