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些犯人家眷?”
甄钰看向崇刚家眷,冷眸一闪:“行刺钦差,乃谋逆大罪。¢x?x~s/s\y*q′.·c_o^m,12岁以上男丁一律斩首,女眷统统发入教坊司!老弱妇孺,流放三千里。”
崇刚身为扬州卫都指挥使,乃是忠顺王的心腹,平素坏事做尽,对他的家眷甄钰自然不会客气。
如此一来,崇刚几乎族灭。
田启圣等听闻钦差如此雷霆震怒、重处崇刚,家眷都落得如此下场,脸色大变,物伤其类。
至于查抄的一百多万家产,甄钰看也不看,大手一挥,命包勇以血滴子暗号联络老云,直送京城充入崇平帝内库。
包勇表面身份锦衣卫总旗,另一层身份是血滴子参组一号头目,同样是甄钰心腹。
没人比甄钰更清楚斯蒂庞克原理、玉座金佛理论的含金量。
他身为查案钦差,代天巡狩,南下扬州,只做三件事:搞钱,搞钱,还tm是搞钱!
齐衡浙党领袖,大搞党争,凭什么上位首辅?
陆英装聋作哑,明哲保身,凭什么执掌锦衣卫?
忠顺王不忠不顺,暗杀大臣,凭什么执掌血滴子?
这三人,不都是糊裱匠,能帮崇平搞点小钱钱?
切!
甄钰心中升起一个大胆念头。
他要在锦衣卫、血滴子之外,另辟蹊径,组建同一个新的厂卫组织。*s^h-a.n,s.h!a+n?y¢q¨.~c!o¨m.
就叫大周···效率部。
浙党不敢收的钱我收,锦衣卫不敢杀的人我杀。血滴子管得了的我要管,血滴子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效率部!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卷死你们!
田启圣吓得冷汗津津,心中暗骂严春芳。
什么钦差小儿,乳臭未干?
小儿眼皮不抬,就将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崇刚,抄家灭门,株连全族。这明明是活阎王!
众人回到了钦差大营。
田启圣屏退左右,起身下跪:“崇刚胆大包天,胆敢袭击钦差大人,乃是十恶不赦、谋逆重罪。下官身为扬州知府,未能洞察其奸,为大人扫平威胁,险些酿成大祸,也有大罪。请大人重重责罚!”
见他服软,甄钰淡淡道:“田大人言重了。这崇刚行刺本官,乃是他自己犯罪,田大人一介文官,从何得知?本钦差从不吹毛求疵。”
田启圣暗松一口气,正要起身,却听到甄钰话锋一转:“本钦差遇刺与您无关。只是···如海公之死,田大人难辞其咎啊!”
田启圣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忙跪下辩解:“请大人听我分辩,下官真的没有暗算过林大人···”
“你说的话,我愿意相信。_x¢i\a·o_s/h_u/o?g*u.a′i`.!n~e`t\”
甄钰冷漠道:“可你觉得,皇上和朝廷会不会信呢?”
田启圣豆大冷汗,颗颗滴落。
甄钰绕着田启圣缓缓踱步,步子很慢,声音犹如九幽吹来冥风:“你身为扬州本地人,又是浙党骨干,还是扬州知府。林大人推行盐政改革,你暗中抵牾,数次发生冲突。林大人上表弹劾你,你也上表弹劾过他。矛盾是摆在明面上的。”
“偏偏,事有凑巧。”
“你深夜造访后,他突然暴毙。”
“本钦差就是目击证人,亲眼所见你们激烈争吵。”
“你既有杀人动机,又有杀人时间,还有身为知府的便利条件。”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巧合吗?”
田启圣冷汗滚落,却全然不觉。
他心中只有恐惧。
这甄钰于公于私,都冲着自己来的!
崇刚身死抄家,田启圣兔死狐悲,悲愤道:“可,可断案总要讲究证据吧?没有证据怎么判我有罪?”
“证据?”
甄钰哈哈大笑起来:“田大人,你不是第一天才入官场吧?你平时断案都要证据的吗?如海公是陛下钦定的无双国士,谥号文贞,他不明不白死在扬州,陛下锥心刺血,日夜嗟叹。君要臣死,天经地义。你觉得陛下需要什么证据才能给你定罪?”
田启圣身体更加佝偻、颤抖厉害。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
不当父母官,不能深刻体会这十个字的含金量。
何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田启圣真的不想死。
面对甄钰诘问,他满脸绝望:“您指点迷津,我要怎么做,陛下和朝廷才肯相信我的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