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那声音如同跗骨之蛆,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持续不断地从祠堂后堂的幽暗深处传来。.5?d/s,c*w¢.?c?o′m?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陈默紧绷的心脏瓣膜上,震得他全身发麻,手脚冰凉。他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几乎要冲出的尖叫。
不能待在这里!
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般爆发,瞬间压倒了恐惧带来的僵硬。陈默猛地从冰冷的地上弹起,一把抓起脚边的马灯。昏黄的光晕剧烈摇晃,将他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影子疯狂地投射在巨大的廊柱和布满蛛网的墙壁上,如同群魔乱舞。
他顾不上后背紧贴柱子带来的那点虚幻的安全感,转身就朝着大门的方向踉跄冲去。黑暗中,那沉重的木门仿佛成了唯一的生路。
“哐当!哐当!哐当!”
他用尽全身力气,用肩膀狠狠撞击着厚重的门板。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死寂的祠堂里回荡,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然而,那扇由整块厚重老木制成的大门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松动!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坚硬得像是一堵铁壁。?s-o·s^o¢x!s!w*.*c·o+m+
锁了!外面锁死了!二伯把他关在了里面!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陈默的心脏,比祠堂的寒气更刺骨。
“开门!二伯!开门啊!”他嘶声大喊,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撕裂,在巨大的空间里激起空洞的回响,然后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没有引来任何回应。整个陈家沟仿佛都陷入了死寂,只有祠堂里那不祥的敲击声,依旧在耐心地、冷酷地响着。
“笃……笃……笃……”
就在陈默被绝望淹没,几乎要瘫软下去的瞬间,那持续不断的敲击声,毫无征兆地,停了。
绝对的死寂,比之前更加恐怖,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张力。
陈默的呼喊卡在喉咙里,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只剩下血液在耳朵里奔流的巨大轰鸣。
下一秒!
“锵——!”
一声刺耳至极、仿佛金铁被生生撕裂般的锐响,猛地从后堂深处炸开!紧接着,“咚!咚!咚!”沉重、拖沓、如同巨锤夯击地面的脚步声骤然响起,由远及近,带着一种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冲势,朝着前厅的方向急速逼近!
有什么东西出来了!而且正朝他冲来!
陈默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再次压倒一切。?j\i~n¢j^i?a`n,g`b~o`o/k,.\c!o+m¢他猛地转身,不再徒劳地撞门,而是朝着远离脚步声来源、神案旁边的巨大柱子后面扑去!马灯在他剧烈的动作中脱手飞出,砸在青砖地面上,玻璃罩瞬间碎裂,那点微弱的光源“噗”地一声彻底熄灭!
黑暗,纯粹的、令人绝望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只有那沉重疯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面仿佛在微微颤抖,带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腥风,扑面而来!
陈默蜷缩在冰冷的柱子后面,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牙齿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寒冷而疯狂地打颤,发出“咯咯”的轻响。他死死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恐怖的逼近。然而,就在脚步声几乎冲到柱子前方的刹那——
一股冰冷刺骨的阴风猛地卷过。
预想中的撞击和撕扯并没有立刻发生。
那沉重的脚步声……停了。
停在了柱子前面不远的地方。
一股无法形容的、极其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腐朽的土腥气,如同实质般涌来,瞬间充斥了陈默的鼻腔,呛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时间仿佛凝固了。死寂再次降临,但这一次,死寂中充满了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恶意。
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他无法抑制地、极其缓慢地、颤抖着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黑暗浓稠如墨。
然而,就在他前方几步之外,在原本应该是神案方向的位置,却漂浮着两点……幽暗、冰冷的红光!
那红光极其微弱,像两块烧尽了的炭,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纯粹的、死寂的怨毒。它们悬浮在离地约一人高的黑暗中,一动不动,首勾勾地……“盯”着他藏身的柱子方向。
不!那不是红光!
陈默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借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