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扶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快来吧,你玩不玩,不玩在一边待着,看着我玩。”
宋怀顾只好做一个请便的手势,自己找个地方坐着休息去了。扶影是真的没理他,转头找了张桌子,拎起骰盅就开始天花乱坠地乱晃,手都晃出了虚影,看得宋怀顾一阵眼晕。于是他目光平移,打量了一下四周。荆州的夜色远比万妖城热闹,他想起最后一夜的上元节,外面的长街也是如此这般热闹非凡、人山人海,只是那个时候他身边还有人会嘱咐他不要乱跑、等自己回来,如今,再也没有人站在他身边了。他从薄野临那里听说了裴辞冰的近况,也知道了天水台的变动,与世间大多数人一样,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那样明媚的一个裴少宗主,怎么会忽然性情大变至此。ˉ看~*书ee:君2? (;免>{费\$/阅×读t`囚禁姜昭越、宣扬其病重不允许任何人探视,林故渊长跪天水台,裴辞冰却对此不理不睬。窗户留了个缝,冷风钻进来,宋怀顾打了个寒颤回过神,他永远记得林故渊病重时天水台灯火通明的夜晚,也记得裴辞冰说过,小时候林故渊生病,都是他陪着过来的。他抱孩子的动作那么熟练。怎么会不再心疼了呢。冷不丁地,最后一面在禁地之中,林故渊那张绝望的面孔又钻入脑海。“有时候,在最幸福的时刻死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让他继续活下去,他会痛苦的。”为什么……宋怀顾的手指渐渐蜷缩起来。林故渊是知道了些别的什么事吗?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声熟悉的叫嚷声把他拽回现实。“小宋!你过来!!!”是扶影。扶影无论是按照化形时间还是人身时间来算,都要比宋怀顾大,再加上他们处于荆州地带,万一让天水台发觉什么可不好,所以喊一声小宋无可厚非。但宋怀顾还是觉得了一丝无奈,这些年,扶影的性格越来越跳脱、越来越捉摸不透,有时喝得酩酊大醉、语无伦次的是她,有时过分清醒、冷心冷情的也是她。宋怀顾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扶影按在了桌前。“你来一把,你手气向来比我好。”扶影双手压在他肩膀上沉了沉,“我就想听一曲梅花三弄,怎么就那么难?”“梅花……”宋怀顾无语地看着她,怎么品都觉得这丫头是故意的,“……我回去给你弹行不行?”“不行,你弹得哪有姑娘们好听。”扶影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语气带了一丝威胁,“摇个骰子,帮姐一个忙,不行吗?”宋怀顾彻底无奈:“……好好好,我摇。”骰盅还带着扶影掌心的温度,他五指刚刚握上,就见对面的人被一把拍住了肩膀,那只手带着半掌手套,白皙的手背自黑色的手套下露出,像是在遮掩什么伤痕。于是宋怀顾的对面就换了个人。那人说:“我来玩一把。”那一刻,宋怀顾不想承认的是,他心如擂鼓。阔别三年,他灵力损失大半,几乎没什么心力去看一眼裴辞冰过得好不好,所有的消息都是来自于他人之口,然后他再沿着记忆的痕迹,一点一点去试图描绘出那人的模样。而此时此刻,那人的模样猝不及防撞进他的眼帘,手指和部分手背被黑色的布料包裹,自如地撑在台面上,可宋怀顾就是记得,当年那双手是如何从狼妖手下把他揽走,又是如何拉动重弓,送了他一整个荆州城的烟花夜幕。裴辞冰瘦了,眉眼比三年前更加深邃,那双眼睛也不再澄澈,带了许多宋怀顾看不懂的东西。他握住骰盅,示意一旁负责维持秩序的小厮:“可以开始了吗?”小厮忙不叠赔笑:“裴宗主赏脸,自然可以。”裴辞冰抓起骰盅,对宋怀顾做了个请的动作。那一瞬间什么都想不到了,宋怀顾麻木地抓起骰盅,骰子和骰盅碰撞的清脆声充盈着整个世界,幂笠下,宋怀顾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表情,也知觉不到自己做了什么动作。等他回过身,两枚骰盅已经落在了桌面,裴辞冰掀开缝隙自己瞧了一眼,慢悠悠地笑了。“我压大,阁下先开?”宋怀顾感觉到扶影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紧了紧。他翻开自己的骰盅,五个六。裴辞冰挑了挑眉,吹了声口哨:“小兄弟手气不错。”宋怀顾浑身的血液几乎冻住,裴辞冰漫不经心地掀开自己的骰盅,一二三四五,排列得整整齐齐。扶影没忍住:“这你还压大?”裴辞冰仿佛像是才看见她一般,扫了她一眼:“本宗主想压什么压什么。既然赢了,自己挑一首吧。”他的目光在扶影身上根本未作